最大的好处。”
“且当年之事,她受了惊吓,导致大出血,差点没了性命,说来说去,是朕亏欠她的。”
“但这么多年,她都没有一句怨言。”
“她是人啊,怎么可能没有情绪呢?之事她不愿意跟朕倾诉,不想烦朕而已。”
“朕愧对她呀。”
“她走的时候,才五十一岁呀,她病了之后,朕没去看她。”
“她不像其他女人,日日给朕写信,日日遣人来请旨,她没有,一封信都没给朕写。”
“她不想让朕操心,或者说,她知道朕不会看的,徒增烦恼而已。”
朱祁钰叹息道:“朕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女人,就是她。”
“幸好,老四登基了,她也被追封皇后之位了。”
“求仁得仁。”
“这是朕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朕不是一个好夫君。”
“她那么乖巧懂事,朕当她是个倾诉的垃圾桶,把所有负面情绪发泄给她,她短寿,跟朕有直接关系。”
“爱妃,朕真的很自私。”
是啊,您很自私的。
谈妃鼻腔堵住,眼泪含在眼眶里:“您对大明无私,就够了,您是皇帝呀,臣妾等后宫女人,享受到了女人一辈子最大的尊荣,还要奢求得到您的爱护,岂不得寸进尺?”
“臣妾能理解,胡妹妹也能理解您的。”
“所以朕说过的,不想做这皇帝,就想做一个富家翁,带着娇妻美妾,浪荡江湖,才是朕最想要的生活。”
朱祁钰垂泪:“朕后宫这么多女人,唯独喜爱你们两个。”
“但朕向来雨露均沾。”
“她们活着的时候,都认为朕最喜欢她们的。”
“朕不敢不骗她们。”
“都是娇滴滴的女孩子,都是在家宠惯了的,入了宫就是朕的女人了,朕若连自己的女人们都不爱护,还如何爱护这天下百姓呢?”
“可朕没有那么多心给她们啊。”
“只能骗她们,给她们最好的物质生活,仅此而已。”
“这也是朕唯一能做到的事情了。”
“所有入宫的妃嫔,与朕都有子嗣,这是朕带给她们的唯一的东西了。”
谈妃赶紧抹了把眼泪,有皇帝这句话,不管是真是假,都值得了。
“爱妃,你是后宫之中,唯一还伴着朕的了。”
“去藩国吧,去儿子身边。”
“不用挂念朕,死后的灵魂,我们还会再见的。”
朱祁钰抓着她的手:“让老二好好孝顺你,过几年安生日子,现在交通方便了,想去看哪个儿子,就去看看。”
“也代朕看看他们。”
“朕不是一个好父亲,朕不曾将一滴爱,传递给他们。”
“父爱如山,朕犹然记得,朕年幼时,父皇多么宠爱于朕,虽然他驾崩时,朕只有八岁。”
“但母妃常常把那六年的生活告诉朕,她说那是她这辈子最荣耀的六年。”
“她说,宣宗皇帝每次来外宅,都要抱着朕,丝毫不肯松手。”
“朕印象中,只记得一个伟岸的身影,托着年幼的朕,虽然记不清脸了,但能感受到浓浓爱子之意。”
“宣宗皇帝和朕不一样。”
“他那般惊才绝艳,连无比苛刻的永乐皇帝,都极为宠爱他,他什么都会,军政文诗画,样样精通。”
“他将自己的一生,奉献在爱好上,在家人身上。”
“朕还记得孙太后,提及先帝时那般神采,她爱煞了先帝,就如朕的母妃一般,她是汉王的妾室,却也爱煞了先帝。”
“先帝风神玉秀,说朕就像先帝,但没有先帝那般俊美,最像先帝的是正统帝。”
“朕却只是一个普通人,只能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大明,给了江山社稷。”
“所以朕不是一个好父亲。”
谈妃摇头说:“您是好父亲,您让所有儿子都去当了皇帝,难道还不是好父亲吗?”
“朕就厌烦当一个皇帝,他们就真愿意做一个皇帝吗?”
朱祁钰苦笑:“爱妃,去了老二那,告诉老二,他在周国做的很好,不要事事都模仿朕,朕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谈妃不停点头,热泪洒在朱祁钰的脸上。
朱祁钰恍然不觉:“爱妃啊,朕这一生,藏有太多秘密了,朕看似坦荡,其实只是表面坦荡罢了。”
“朕说自己不想做一个政客,其实还是个阴谋算计的政治家。”
“所以走到生命的尽头了,朕还不曾放下这些算计,也幸好,朕心态尚且平和,没有因为死亡临近,就心态崩溃。”
“朕的心态,磨练了整整七十年。”
“早已看淡了一切。”
“生死,在朕眼里,不敢说是过眼云烟,但朕能活着的时候,朕要努力好好的活着,朕知道要死的时候,就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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