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的手腕,这个被当做后辈的年轻人,手腕竟然比很多资深官员都厉害,也难怪徐阶如此依仗和看重这个弟子!
看到苏泽不说话了,张居正还以为自己说服了苏泽,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苏泽抬起头说道:“请问张兄,何为义?”
张居正几乎脱口而出道:“博爱之谓仁,行而宜之之谓义。”
苏泽说道:“既然如此,保境护民,俞世伯抗倭就是义,既然俞世伯驱赶了倭寇,为何要被参奏养寇自重?”
张居正愣住了,高拱也愣住了。
苏泽说道:“作战不利是养寇自重,驱逐倭寇也是养寇自重,凡事都能套上一个养寇自重,那什么叫做义?”
“说到底,朝廷不信任武将,以边将为护院家奴,又怕外敌入院,又怕家奴作乱,难道不知道‘君视民为草芥,民视君为仇寇’的道理?”
“我写《说岳全传》,就是为了还世人一个公义,并非为了徐阁老还是严阁老。”
张居正还想要继续说话,苏泽却说道:
“张兄不必再说了,是非曲直自在人心,今日为了倒严可以牺牲一个俞将军,明日为了倒严可以牺牲谁?浙江一省的百姓?”
张居正哑口无言。
苏泽最后说道:“请两位回去吧,苏某最后还有一问,倒严之后,清流又要如何?难不成严党一倒,天下百姓就有好日子了?”
苏泽做出闭门送客的意思,张居正和高拱只能站起来离开。
第二天,苏泽在灵济宫前讲学,讲的还是那“士农工商道德”,这一次他又讲起了天下公义的说法。
讲学第一天只有几个好奇的读书人来围观,高拱和张居正也偷偷看了。
第二天消息传开,京师万人空巷,公卿大臣到贩夫走卒,都齐聚灵济宫听苏泽讲学。
等苏泽讲学完毕,紫禁城传来消息,俞大猷之子俞咨皋,头顶《大诰》,在通政司为父鸣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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