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么痛苦继续活下去?”
凝视着哭泣中的希尼娅。
玄远平静的笑了:
“你为什么要追去完美呢?”
“你眼中看到的自己,和我眼中看到的你,截然相反。”
“他们说你孩子气、不懂看别人的眼色,可在我看来这是你的天真与纯粹。”
“你觉得自己除了看书以外,一无是处。”
“可在我看来,能在这个年纪就有意识的思考这些,并因为自我反思而感到深深的痛苦,可以在年仅14岁的年纪,自发通读如此之多深奥广博的书籍。”
“无一例外,体现了你的耐心、坚定与付出。”
“希尼娅,要成为一个社会的人很容易,只要进入社会的大染缸,就可以轻易的被染成别人需要的颜色。”
“可是,想要成为一个真正成熟的人非常困难,必须要有属于自己的独立思考。”
“有的人年近七十,濒临死亡,自以为很成熟,其实不过是被这个社会驯化得相当完全,彻底失去了自己的颜色。”
“有的人年纪不大,却已经升起了宇宙人生以及真理的追问、思索与反思,并孜孜不倦的渴求真理。”
“前者,不过是活在世间的一具行尸走肉。”
“后者,却已经在自我反思的痛苦之中,逐渐踏上了那条通往智慧与真理的至高殿堂。”
“希尼娅,不要去追求这世间的完美。”
“这个世界并非由完美驱动,而是由不完美驱动的。”
“连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两片树叶,都是那么的截然不同。”
“你又为何,还要去追求世俗所谓的完美呢?”
听到这里,希尼娅不禁止住了泪水,若有所思道:
“可是,为什么不应该去追求完美呢?”
“这个世上的大家,不是人人都在追求成功与完美吗?”
玄远忍不住笑了,笑得非常灿烂:
“这是那些不善思考的人,对真理所产生的谬误。”
“希尼娅,如果你用心的观察宇宙天地,就会发察觉一个显而易见的真理。”
“这个世上所谓的完美,永远千篇一律。”
“完美的出生,完美的过程,完美的结果。”
说到这里,玄远随便找了一家商店,里面正好有卖瓷杯。
他花30铜,随手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成对白瓷杯,将它们举在希尼娅面前:
“你看这两个杯子。”
“它们可能是同一个流水线上生产出来。”
“是不是都有着完美的把手、完美的杯身、完美的杯底、完美的杯口?”
希尼娅点点头。
玄远将两个完全相同的瓷杯放在背后,反复交换几次,重新举在希尼娅面前:
“刚才,我已经在背后交换了几次。”
“现在,告诉我。”
“能分得出,现在我手中的哪一个杯子,才是我刚才给你看时,在我右手的那一个?”
希尼娅仔细辨别。
最终,只能茫然摇头。
玄远又随意地举起瓷杯,每一个都在地上磕出一个缺口。
一个杯子的缺口很小,不规则,有裂纹;
另一个杯子的缺口很大,呈圆形,没有裂纹。
先举起来,给希尼娅示意了一下。
又将两个杯子放在背后,再次交换了未知次数,随后重新拿在手中:
“现在,能分辨得出。”
“哪一个杯子是我刚才右手之中的那一个吗?”
这一次,希尼娅毫不犹豫的指向左边。
玄远看着希尼娅:
“为什么,这一次你能认出来?”
希尼娅仔细思考道:
“因为,这个杯子上有缺口,这个缺口和另一个杯子上的缺口形状不同,因此我才能轻易认出它。”
玄远将两个杯子都放在希尼娅面前,平静道:
“刚才那两个看似完美的纯白瓷杯,就像世人所追求的完美人生。”
“倘若事事心想事成,人又会感到无趣。”
“就像被终生逼着玩一个没有任何挑战的无聊游戏,感受不到生命的成长、价值与意义所在。”
“那样的杯子表面上看似完美,实际上也不过是流水线上的批量产物,它们没有属于自己的思想与灵魂,也没有它之所成为它的那份独一无二的本质。”
“现在碎了口的杯子,就像是一个个真实的个体生命。”
“正因为这些与众不同的碎口,才成为了独一无二的自己,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标识。”
说到这里,玄远的眼神越发深邃。
他凝视着希尼娅。
漆黑的双眼,仿佛一柄锋利的剑,直直刺入希尼娅的心灵深处。
“所有精心设置的规律和定义,永远存在其自身无法超越局限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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