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装模作样的,库梅尔,我不信琴酒当初没告诉过你,组织的代号成员不存在结构上的地位差距,真正造成地位差距的,是个人能力和资源的差别。朗姆管理着非常多的组织资产,理论上比绝大部分人的地位都要高,琴酒又有多尊重他吗?你,不也是深知这一点,所以不愿意尊重我吗?”
“啊,又要翻旧账了吗前辈?我现在已经足够尊重你了吧?”
“是尊重我,还是尊重钱,或者尊重被我把握住的资源和把柄,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像你这种疯狗一样的家伙,只要给你机会,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咬死我吧。”
“……彼此彼此。”
这段话听的坐在办公桌后的朗姆呼吸再次加重了一点。
琴酒这次倒是没做什么反应,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波本说话是不中听了一点,但起码这次,他说的是事实。
不过,经过一番争锋相对之后勉强确立好了上下级关系的库梅尔和波本,现在相处的状态倒还是挺微妙的,有一阵日子没同时接触他们两个的琴酒多少有点意外。
这种相互都把恶意写在明面上,却又知道短时间内不可能相互切割的搭档关系,或许也能算一种理想状态吧。
“你也是啊库梅尔,小心一点自己的皮囊。可不要因为沉溺于玩乐,把最重要的事情搞砸了。”
“诶?前辈是不满我这么晚还跟着楼上的侦探先生一起出去吗?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是这样的吗?我看你挺喜欢这种,平淡的学生生活的,‘唐泽’。”
“一开始有点好奇罢了,都几个月了,现在,稍微有些厌烦了。”
“只是厌烦作为少年犯到处被排挤的生活而已吧。”
“大概是吧。”
因为风平浪静,已经许久没有去关注过库梅尔日常伪装生活的琴酒默默点了点头,稍稍放下了一些先前打电话时产生的疑虑。
对其他在组织里长大的、没有体验过富足安乐生活的孩子而言,唐泽昭的生活状态或许是令人羡慕的,足以腐蚀他们的意志,但对库梅尔恐怕什么效果。
除开平凡且因为犯罪过往而黯淡的高中生生活之外,库梅尔使用自己的脸面对大众的时候,得到的从来都是一片赞誉与褒奖。
智商也好,光鲜的背景也好,他完全是个活在聚光灯下的欺诈者,受到大众的吹捧。
戴上伪装以后,他要面对的却是少年犯被孤立排挤,受尽冷眼的生活常态,说不定还会因为这种处境遭受到更严酷的欺凌,而他偏偏需要维持好唐泽昭的状态,只能被动地忍受这些遭遇,不可以擅自改变它们。
回想了一下近日没有听说帝丹高中发生过什么离奇的死亡或者自杀案件,琴酒点了下头,姑且为库梅尔越发阴阳怪气的言语状态找到了一个理由。
好吧,至少他完成任务的时候还算安分。
“如此厌烦,还要这么晚了跟着毛利小五郎一起出去?”
“啊,这就是另一回事了。毕竟一来,他女儿是我现在的同班同学,又是铃木园子的朋友,二来么……我还年轻,需要跟着侦探多多,学习。”
库梅尔这么说的时候,配上了两声轻快愉悦的笑声,于是窃听器两边的人都同时沉默了一下。
表面上看这似乎是在说他在学习其他侦探的经验,但听上去,却像是在学习什么更加危险的东西……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就好。”数秒之后,波本的声音姗姗来迟,“那关于今天的目标……嗯?”
伴随着一个疑问的尾音,能明显感觉到声源向着窃听器的方向飞速靠近。
又过了几秒钟,伴随着一声似乎看出了窃听器来源的、不耐烦的咒骂,窃听器那头在短暂的蜂鸣以后,彻底寂静了下去。
“你们把窃听器贴在什么地方了?”琴酒摘下耳机,将之扔在前方的面板上,看向朗姆。
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平板,像是平视着前方,又像是什么都没在看一样目中无人的样子,偏偏令朗姆感觉到了一种额外的审视。
“……大概是离合器附近。”重新点燃了雪茄的朗姆哼了一声,“是组织里研发的新型号。”
怪不得。
他就说怎么朗姆还能成功窃听到波本的,哪怕只有短短的十几二十分钟,搞半天,功劳不在于朗姆这个窃听者身上。
疑惑得到了解答的琴酒点了点头,站直起身,招呼也不打地径直离开了。
他什么都没有说,但已经用行动回答了朗姆要求他来的时候提出的问题。
关于波本最近的不安分到底是因为什么的问题。
很显然,朗姆是希望将情况往更严重的方向渲染的,最好是能剥夺一部分波本支配资源,以及驱使库梅尔的权限,但琴酒在听完以后,再次将他的疑问归类为朗姆最不想看见的一类。
——不存在什么可疑行为,朗姆只是又一次在借机争权夺利而已。
对于这种内部的勾心斗角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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