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他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是牧北六年的榜眼,陛下钦点入朝,二十余年对我未有一丝亏待。”
“我不能做那个先背弃的人。”
“……”
陈素站在原地,看着梁辅国的车驾远去,忽而有一丝茫然。
他自认为算是较熟悉梁辅国的了,之前一直以为他是六亲不认、不择手段,可是此刻仔细想想,他居然是朝中少有的重情重义之人。
还真是奇怪。
车驾北进,很快来到皇城根下,早有宫人在此候着,为梁辅国领路。
在锦衣宫人的簇拥之下,梁辅国走过熟悉的高墙长路,一路来到山河大殿外,那片白石堆砌的广场之上。
“陛下召见了几个人?怎么还要来到大殿?”梁辅国问道。
“奴婢不清楚,左相大人入内自然知道了。”几名宫人送到广场边缘,就不敢再向前,驻足于此。
而广场对面的大殿门前,遥遥可见曹无咎的身影,老太监身材高大、腰杆笔直,中气十足地唤道:“左相大人,请入殿觐见——”
梁辅国闻声,便大踏步向前走去。
偌大的白色广场上,只有这一道朱红色的身影,如同行于雪中。
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牧北帝放任自己除贪官、杀宗室、屠世家,恨不得将半边朝堂斩尽,不过是为了肃清朝纲。等自己发挥完该有的作用,迟早会被放弃。
唐嵬是自己请出山的,如今他手握重兵,自己再掌握兵部与其里应外合,任谁都不会放心。
如今他已将兵刑工外三部牢牢握在手中,是真正意义上的权倾朝野,很少有帝王能容忍这种事。牧北帝能接受朝堂上尽皆龙虎之臣,却不可能允许只剩下他梁辅国一条龙。
这意义完全不一样。
可梁辅国还是来了。
他想看看牧北帝会如何对自己,看看自己该有怎样一个结局。
“左相大人!”走到一半,曹无咎突然张口喊道,“止步吧。”
“陛下不见我了?”梁辅国问道。
“早先大神官出手,已经证实你就是太皇山灵血殿屠杀皇族惨案的真凶。”曹无咎的语气一转,顿时凶厉,“梁辅国,你可知罪?”
随着他一声这顿喝,广场四面杀机顿起,近百道墨色旗帜升腾,连成一片乌云军阵,云雾中茫茫禁军骑兵隐现。其中夹杂着供奉殿的强者,威势煌煌,有如神降。
无边杀阵,只为一人。
面对着一刹那的风云变色,梁辅国的回应却是又淡然一笑。
“我知罪。”
“但……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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