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李衍叹了口气,挤出个笑容,扭头看向旁边坐立不安的武巴,“走吧,今日我陪你。咱们吃个痛快,玩个痛快!”
“好!好!”
武巴连忙起身,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
说实话,李衍也懒得去,但无奈队伍里还有个武巴,别看五大三粗,毫不差于古代猛将,但心性有时跟孩子差不多。
路上也曾带其逛过一两次庙会。
结果这小子,自此念念不忘。
知道有庙会,前两日就开始等待,今日一大早就可怜巴巴望着众人。
以前都是沙里飞带他玩儿。
如今,就只能李衍亲自出马。
出了瑞福宅,街上人流明显稀少许多。
李衍本已出城来到码头,但心中一动,又转身对着武巴开口道:“灵泉寺外,也有个庙会,虽说小了些,但也不能错过。”
“不如咱们早晨逛这边,下午再去卧龙山下如何?”
“好!好!”
武巴闻言,脸上更是乐开了花。
李衍哑然失笑,带着武巴,转道往东而行。
…………
相较于广德寺,灵泉寺距离更近。
二人经过望江楼,由官道往东南方而走,不到半个时辰,便来到了灵泉山下。
这里原本是一大片荒郊野地。
先是蜀中各地前来上香的香客,在遂宁县找不到地方住,便索性在这里安营扎寨。
随后,长春会又跑来划地盘。
等李衍他们到来时,这里已是人潮汹涌。
有土台木架搭建的戏台、有说快板、耍把式、变戏法班子搭出的席棚,咿咿呀呀,叮叮当当,各种声音交杂。
人得凑近了,才能听得清楚。
至于什么卖线头的、卖箩筐的、卖年画和爆竹的,更是数不胜数。
大冷的天里,个个扯着嗓子吆喝。
“糖画嘞,又甜又好看的糖画嘞!”
“江米甜酒,热乎乎的油茶嘞!”
“新到的锄头镰刀嘞,又结实又便宜嘞!”
“旧书年画嘞,便宜卖嘞!”
人流如织,虽已入冬,但依旧热火朝天。
李衍前世热闹看的太多,对这种东西自然不在意,但武巴却已看得眼花缭乱。
这小子,跟那过节的孩子差不多。
一会儿跑到烤番薯摊子,连吃带拿,三两口干下四五个,嘴里喷着热气也不嫌烫…
一会儿跑到卤肉摊子旁,就着烧饼,啃掉一只红亮的卤蹄膀……
不光嘴上不停,眼也是到处乱转。
刚嘎嘣嘎嘣吃下两个糖人,就和一堆小孩子,跑到那木偶戏台子下,咧着大嘴傻笑。
李衍总算知道,沙里飞为何每次都抱怨。
带着这小子,跟个保姆差不多。
好的是,他只需掐动阳诀,武巴跑到哪儿都心里门清,再加上那显眼的个子,根本丢不了。
来都来了,他也索性负手而行,不时到那些老物件摊子上逛逛,看能否找到什么好东西。
渐渐的,放下诸事烦心,倒也有番乐趣。
“见过李少侠!”
旁边突然响起个声音,却是一名黑衣白缠头的老汉,正对着他恭敬施礼。
不等李衍询问,这老汉就自我介绍道:“李少侠,在下姓吴,单名慷,乃是此地长春会把头,您有什么,尽管吩咐。”
李衍本就是蜀中江湖道上,最近一段时间的风云人物,望江楼之后,更是名声大噪。
对于长春会这种地方小组织,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若是会长在,都得前来问好。
“您客气了…”
李衍刚想客套一下,忽然心中一动,开口询问道:“今儿个会上,有啥好吃好玩的没有?”
“有有!”
老汉吴慷压住心中激动,连忙点头,“咱们这地方虽小,却是观音道场,所以有真本事的同道,也来了一些。”
“有个川北来的傀儡戏,叫大杖头木偶,可与寻常不同,木偶跟人一样高,着实稀罕…”
“要说吃的,小的也知道一家。那人叫王麻子,手艺堪比菜将军…”
“前辈开玩笑吧。”
李衍哑然失笑,“菜将军哪会到这地方?”
厨门之中也有品级,所谓“菜将军”,便是某一菜系里,名声远播的大厨师。
通常觉醒了神通,色香味已达巅峰。
李衍有幸吃过两回,回味无穷。
但若是“菜将军”,即便到了成都和重庆府,那也是达官显贵门上宾客,只需喊一声,就有富豪争先恐后帮其开酒楼。
哪会跑到这大集上抛头露面。
“这您就有所不知。”
吴慷连忙解释道:“那人长得满脸麻子,脾气很不好,听说还得罪了权贵和同行,不喜欢伺候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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