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砸在门窗上又像是急促的军鼓声,让尚书台内更没人敢出来。
看着太阳已经从正午的位置落下,苏泽吸了一口气走到前排,对着众羽林说道:
“诸位!”
众人看向苏泽,自从入幕选锋以来,苏泽在羽林中声名鹊起,不少人都认识他。
随着羽林们逐渐安静下来,苏泽说道:
“排抑武人,又非朝堂公论,大家围在尚书台又有什么用呢?”
苏泽说完,众人纷纷议论起来,对啊!张仲瑀上书,又不是尚书台上书,围着尚书台到底是干嘛呢?
苏泽又说道:“朝堂也没有通过张仲瑀的上书,我们又何必在尚书台闹呢?”
这下子点醒了众人,也不知道是谁喊道:“苏旅帅说得对!去张府!”
“去张府!”
从侯刚府上拉出来的牛车开始转向,身披大氅的侯渊绝望的看了一眼苏泽,他就像是一座泥塑的佛像,他被愤怒的羽林士卒们抬着前进,全然发不出一点声音。
别说他已经被毒哑了,就算是他还能说话,他也不敢出来说话。
你没看到尚书台那些公卿都没人敢出来说话吗?
可是侯渊也明白,如果事后朝廷秋后算账,自己就死定了!
他大脑从来没有转的这么快过,可是他已经被士卒们牢牢围在牛车上,根本动弹不得,连跳车求生的机会都没有。
牛车掉头,鲜艳的红氅引导着羽林士卒们离开南衙,向着司徒张彝家的府邸而去。
苏泽却没有离开,他留下了屯骑营的士卒,命令他们守卫尚书台,又越过尚书台前的都水桥,走到了尚书台的宫阙前。
都水桥是尚书台尚书们才能走的桥,苏泽对着紧闭大门的尚书台内喊道:
“屯骑营旅帅苏泽在此,请诸公安心!”
说完这些,苏泽也不管尚书台如何回应,他大马金刀的站在了都水桥上,分配屯骑营的士兵守住了通往尚书台的道路。
等苏泽完成了这一切之后,看着逐渐远去的羽林们。
也有一部分羽林冷静下来,悄然来到了苏泽的队伍中,苏泽也不管他们是哪个营的,都分配给他们值守的工作。
苏泽已经得到了本次羽林之乱中最大的好处,那些羽林们能不能和前世历史上那样攻破张府,打死张彝父子,就不是他考虑的事情了。
穆少游已经要疯了!
从他带领材官营冲出营地的那一刻,他绝对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看守材官营的都官曹卫没有阻拦他们。
看守洛阳城门的城门尉没有阻挡他们。
看守南宫城门的禁军没有阻挡他们。
甚至来到了尚书台前叫骂,都没有人站出来阻挡他们!
刚刚不是苏泽站出来,这群愤怒的羽林还要干什么?裹挟着他去攻打北宫门吗?
穆少游知道自己已经犯了灭族的大罪,他抬起头看向那个鲜红的大氅。
对了,还有侯渊!
侯渊是材官营旅帅,是自己的上司!
只要侯渊在这里,自己就是从犯!
穆少游连忙吩咐自己的亲信,一定要牢牢的控制住侯渊,绝对不能让他逃脱!
羽林们从南衙出来,又重新回到铜驼大街,这次他们冲向了司徒张彝的府邸。
张彝的府邸在洛阳很有名,占地面积极大,府邸边上的沙门寺是张彝出资兴建的,沙门寺的白塔很醒目,不少洛阳人都会去沙门寺祈愿。
夕阳西落,残阳之下,数千羽林向着司徒张府沉默前行,但是他们的怒火已经憋了一天,马上就要迎来爆发之时。
——
张仲瑀在司空府别院醒来,他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侍女,看着宴厅内七倒八歪的宾客们,回想起昨夜通宵达旦的服丹畅饮,接下来的事情就迷离梦幻了起来,最后只剩下极乐之巅的感觉。
那封投机性极强的奏章过后,张仲瑀一下子成了洛阳的明日之星,世家大族弟子们不吝啬对他的夸赞,他们是从心底里看不起那些武人,张仲瑀可以说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卧病在家的父亲张彝也将自己喊到病榻前,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并说自己兄长张始均的老丈,吏部尚书崔亮也派来带信过来,崔亮在信中“埋怨”张彝明明有两个好儿子,却一直将张仲瑀藏着,并且暗示吏部下一次选官的时候有几个好位置空缺,会帮助张仲瑀运作一二。
张彝也表示等长子张始均出征冀州后,会将家族在洛阳的事情交给张仲瑀处理。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父亲身边的亲信管事冲进了宴厅,他对着张仲瑀说道:
“小郎君!君伯让你速速返回司空府!”
这个亲信管事姓焦,是父亲身边的老人,曾经随着父亲在秦州平定羌乱,拒绝了朝廷军职封赏,追随张彝成为张府的管事。
张仲瑀连忙问道:“焦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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