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校场上。
看着那个带领士卒演练长槊的重甲骑士,于谨好奇的问道:
“苏兄是从哪里挖来的这个精兵种子?”
苏泽看了一眼【冷静的具甲骑兵】,那可不是精兵种子吗?这可是系统认定的橙色随从。
“他叫苏静,做过州郡兵,是来洛阳投靠我的远房亲戚,我请大将军让他入了军籍。”
于谨恍然大悟,这种事情倒是很正常,领兵大将的亲兵基本上都是沾亲带故的,要不然在战场上也不会拼命。
苏静开始纠正士兵们操练的动作,【冷静】果然是一个优秀的正面词条,苏静非常的有耐性,一板一眼的纠正士兵们持槊手法的错误,比苏林更是一个合格的教官。
相比之下,这边整齐的练习长槊,另一边的马场上就喧哗多了。
队正打扮的【鲁莽的具甲骑兵】苏莽,正在用鞭子抽打两名士卒。
“为什么掉队!”
“队正,我们真的跟不上啊!”
“跟不上就滚出去!”
苏莽大吼道,吓得周围的士兵都战战兢兢,一直等到他抽累了,才放下鞭子说道:
“上马!再操练一次冲锋!若有掉队的,也和他二人一样赶出队伍!”
于谨看着两队截然不同的练兵方法,倒是对苏泽说道:
“苏兄这两名队正也是有趣,一人走的是正兵的路子,一人走的是骄兵的路子。”
于谨熟读兵书,他说道:“那苏静旅帅走的就是正兵的路子,这类兵如果练成了,在战场上就是能如同手臂一样的驱使,像一把尖刀插进敌人最薄弱的地方,是百战百胜之师。”
“那苏莽所练的兵呢?”
于谨说道:“那就是骄兵了,虽然有骄兵必败的说法,但是在战场上,也需要一支骄兵。”
“骑兵作战,没有一支一往无前,能够撕开敌军缺口的骄兵,那士卒就会逡巡不前,士气就会低落。”
“以骄兵为先锋,以正兵为预备队,用骄兵冲垮敌人的阵型让敌人露出破绽,再观察形势押上总预备队的正兵,就能一举歼灭敌人。”
“这就是孙子所说的,‘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的道理。”
苏泽听的认真,他和于谨在某种意义上都是纸上谈兵,但是于谨也曾经随着长辈出入军营,对于战争也有一套自己的看法。
苏泽有着后世的见识,却缺乏在微观层次带兵作战的经验,两人经常交流,时常都觉得互有裨益,关系越发的亲近。
——
两日后,洛阳北郊。
北郊前竖起一面面大旗,旗下站着的都是迎接尔朱荣送马入洛的重臣们。
作为尔朱荣在洛阳最大的后台,江阳王元乂也需要尔朱荣来展示他在军务上的影响力,因此建议太后举行了这场隆重的迎接仪式。
朝堂重臣尽数出席这场迎接仪式,唯一缺席的是领门下事的重臣之首清河王元怿。
而清河王元怿缺席的理由是,要在宅邸中编写《显忠录》。
苏泽也是服气了,清河王能够活到现在,完全是胡太后的厚爱,都这种时候还忙着编什么破书?
而李崇作为被赠与战马的那一方,自然也理应出席,在他的旌旗下,苏泽身穿羽林军的铠甲站在身侧,看着被众人围绕的江阳王元乂。
史书上对于这位北魏最大的奸臣可以说是不吝啬笔墨抨击,“把持朝政,胡作非为,骄横自愎,耽于酒色”,反正古代奸臣模版是套齐了。
但是在苏泽看来,史书上颂扬很有文名,重视贤才的清河王元怿,是个只知道躲在府内编书的政治白痴,明明身居高位却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而元乂这个史书上的奸臣,却在朝堂上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比如这次弹压羽林之变,就是元乂从诸王和诸大臣府邸借了私兵,然后全部交给侯刚去平定的。
再比如马上要进洛的尔朱荣,元乂是他的老上级,也是他在朝廷中的靠山。
元乂活着的时候,尔朱荣是大魏的柱石,但是等到元乂死了,尔朱荣就成了大魏的董卓。
除了尔朱荣之外,此时朝堂上很多有有名气的大臣都投在元乂麾下,就算是崔光和郦道元这类大臣,就算是看不惯元乂的恶习,但是也尊重他在朝堂上的地位。
这还是苏泽第一次近距离看见元乂,果然在一众俊男美女的大魏宗室中,元乂也不知道是觉醒了什么返祖基因,面相十分的丑陋。
一双三白眼总在转动,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阴谋诡计。
这让苏泽想到了西晋历史上的妖后贾南风。
贾南风执政的时候,晋惠帝还能居住在皇宫中,享受天子的待遇,虽然宗室内部斗个不停,但是晋朝也能维持名义上的统治。
等到贾南风死后,就是八王之乱,然后就是山河破碎五胡乱华了。
看着身后的洛阳城,苏泽慨叹一声,对于普通人来说,就算是最糟糕的秩序也是秩序。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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