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敲响了军鼓,召集众将士议事了。
——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武川镇。
武川镇将楼破羌,在整个武川镇遭遇了白灾后,依然在镇将府内宴饮玩乐,一直到宇文肱和贺拔度拔两位实力军主,闯进了镇将府后,楼破羌这才擂鼓聚将,商议白灾的事情。
可是聚将之后,武川镇将楼破羌依然是一副宿醉的样子,坐在镇江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宇文肱咳嗽一声,楼破羌才像是睡醒了一样,他看了看周围,这才说道:
“有什么好议的,镇仓上次着火才修复完毕,里面也没有粮食,想要赈灾也没有粮食。”
楼破羌说这个话的时候,其实也是带着怨气的。
在场的这些军主豪帅们,遇到白灾就喊着朝廷开仓赈灾,可是挖空镇仓,又火烧镇仓的人也是他们。
现在遭灾了,又嚷嚷着让自己赈灾?
这个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武川的军主们纷纷开口,但是楼破羌也是一个回答——“没粮”。
宇文肱知道这事情是商议不出什么结果了,他说起了另外一个话题:
“在武川以北的部族中,发现了逆贼卫可孤的踪迹。”
说到了卫可孤,楼破羌的酒就醒了。
卫可孤,来历成谜,但是活跃于东三镇之间,自称是真王使者,拉拢了很多部族。
就在去年的时候,卫可孤召集了一群部落造反,被楼破羌派遣宇文肱带兵扑灭了,但是卫可孤还是逃脱了。
从此之后,卫可孤就上了武川通缉的名单榜首。
可是这个家伙十分的活跃,偏偏官军就是抓不住他。
楼破羌怒道:“派兵去抓拿这个逆贼!再次重申镇将府的命令,若是有人再包庇卫可孤,本镇将绝对不姑息!”
接下来的几个议题依然是互相扯皮的时间,一直等到楼破羌乏了,众将士终于散去。
宇文肱拉着贺拔度拔去自己家中喝酒,而宇文肱的小儿子宇文泰,则被独孤如愿拉着去了他的府上。
独孤如愿上一次冒死突围送信,楼破羌按照他的军功,让他十七岁还没成年,就继承了亡父领民酋长的职位。
独孤如愿今年也才十八岁,但是因为其英俊的相貌,与众不同的打扮,被武川称呼为“独孤郎”。
而当年独孤如愿斜帽出城求援的风姿,也被武川镇中不少人效仿,在武川掀起了一股斜戴帽子的风潮,人称独孤如愿“斜帽风流”。
即使是立下大功返回武川的贺拔父子,也被独孤如愿盖过了风头。
武川的豪杰们,都以能和独孤如愿结交为荣。
但是独孤如愿唯独和现年才十四岁的宇文家幼子宇文泰关系不错。
老一辈们散会后各自商议开小会去了,宇文泰和独孤如愿也开起了小会。
讨论的自然就是武川的局势。
独孤如愿吃着茶,看着窗外的大雪说道:
“朝堂是不会赈灾了,六镇要乱了。”
宇文泰人如小名,皮肤有些黑,总是皱着眉头一股小大人的样子。
宇文泰也认同独孤如愿的判断,六镇将乱几乎是必然的事情了。
江阳王元乂上台后,朝堂的局势进一步失衡。
其中一个结果就是,官员们开始进一步堕落。
所有官员都想着搜刮地方,凑齐了献给江阳王的贿赂后升迁。
六镇也是如此。
武川和怀朔,是六镇中比较好的了。
怀朔的镇将杨钧在六镇名望很高,本人也是比较清廉的。
楼破羌这样的,在六镇里也算是风评好的,因为他好歹不折腾。
六镇中,最不当人的,就是沃野镇镇将于镇。
于镇,就是苏泽在羽林中时候,越骑营的旅帅。
他和于谨同是于家子弟,不过比起于谨这个远支,于镇是当年权倾朝野的权臣于忠的亲侄子,是于家的嫡脉子弟。
于忠也有拥立胡太后的香火情,倒台后没有被处死,家族也没有被清算。
于镇在羽林军中蜻蜓点水后,就通过家族的力量外任沃野镇。
不过于氏家族已经式微,接下来的路,也只有于镇自己走了。
于镇就任沃野镇后,就开始刮地三尺。
其实本来沃野镇在六镇中,算是超越了武川和怀朔的富庶军镇。
六镇的其他五镇,都处北方草原地带,这些地区的土壤无法支撑农耕,只能放牧。
唯有沃野镇,位于黄河转折的河套地区,在这里有大片肥沃的土地。
这些土地就算是不进行农耕,用来长草也要比别的地方丰茂得多。
上一次柔然入侵,主要攻打的也是怀朔、武川为首的东三镇,沃野镇算是比较安全的。
可即使如此,沃野镇也闹出了几次饥荒,这自然都是于镇的“功劳”。
于镇的倒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