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满脑门子官司,本来听说找到了目击者,也配合将疑似凶手的人辨认了出来,以为这个案子就该结束了,没成想,那几个人符合特征的人不是凶手,跟本案一点关系都没有。
眼瞅着现在距离案发马上就一个星期了,如果犯案的这个人真的是十年前那个,按照之前的规律,这家伙一个月犯一次案,那搞不好现在已经在物色下一个目标了,更有可能已经选好了作案目标,就等时机成熟呢。
要是真让这家伙再做一次案,他们这些人可就真该引咎辞职了。
李言诚坐在一旁没吭声,看似是在听金智海和淀海分局的人商讨案件上的事情,其实思绪早就跑到一边去了。
他琢磨的也是这个案子,不过跟这些公安不同,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那枚脚印上。
这两天他一直都在想那枚脚印,他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一个人十年来的足迹不发生任何变化。
足迹鉴定他不懂,但中医也是能通过脚印来判断一个人的身体状况的。
在李言诚的认知中,别说十年了,哪怕只是相隔三五年,这个人的足迹也会因为年龄的增长,以及生活环境还有工作等等因素发生些许变化。
更遑论现在已经相隔了十年。
现在按照公安总部足迹专家的话来说,这次现场遗留的足迹和十年前相比,除了鞋底花纹不同外,足下的几个着力点没有丝毫变化。
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这名犯罪分子坐了十年办公室?
这个念头刚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就被李言诚马上排除掉了。
坐十年办公室很有可能,这种人比比皆是,别说十年了,有的人从上班第一天起一直到退休都是坐办公室呢。
可这个人总不可能连年纪都不增长吧,随着年纪的增长,人体的骨骼密度就在不停的发生变化,反应到脚印上就会发生一些改变,虽然只要脚部、腿部等关键部位的骨头不受伤,脚印就不会发生十分明显的改变,但着力点肯定会发生变化。
嗯?
想到这里,李言诚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会不会是那名专家看错了。
不是没发生变化,而是变化不明显,以肉眼无法分辨,毕竟隔着一个鞋底呢,看走眼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李言诚可没有什么专家崇拜,他自己就是专家,而且名头还不止一个,平时不管是跟保健局的那些专家还是公安和社会局的那些专家们也经常在一起交流。
清楚的知道他们也是普通人,只不过是在他们各自的专业里钻研的时间比较长了,但就算这样,他们也会犯错误,有时候犯的错误还非常可笑。
正是因为这样,李言诚的脑袋才忽然转了一个弯。
既然想到了就要问,他开口打断了正在讨论中的几个人,让淀海分局的领导给安排一部电话,他要打电话。
这不算什么事儿,淀海分局的章局长马上就安排人带着李言诚去了他的办公室。
“常主任,我,李言诚。”
“李秘书长,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儿?”
“常主任,我还是想跟您讨论一下那枚脚印。”
“你说,我听着呢。”
“常主任你说有没有可能这次现场遗留的那枚脚印和十年前的脚印其实有变化,只是变化不明显,再加上鞋底花纹的不同,所以您没看出来。”
跟这些专家打交道的时间长了,李言诚对他们每个人的脾气、性格都十分熟悉,知道跟他们该怎么说话。
公安总部的这位足迹专家就是一个喜欢直来直去的人,只要大家讨论的是工作上的事情,有什么不同意见可以直接说,他不会觉得你是找茬儿还是怎么。
就像现在,电话那头的常主任在听了李言诚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
“李秘书长,昨天您打电话过来时我就说过,感觉这枚足迹有点问题,我也觉得一个人的足迹十年都没有任何变化这很不正常。
但您要说我的比对错误……”
说到这里,常主任停了下来,对于自己专业,他还是比较自负的。
电话那头的李言诚当然知道这一点,在电话里轻笑一声说道:“常主任,我不是说您比对错误,这么说吧,有没有一种可能,打比方说,这个人在鞋里塞了些东西,比如棉花,比如废纸等等,使得走路时脚下的着力点发生变化,以此来改变脚印。”
“呃……李秘书长,您说的这个非常有可能,但是您也别忘了,留在现场的足迹跟十年前发生的那起案件的足迹一模一样,就算有变化也十分细微。
如果真像您说的那样,那么首先,这个人必须精通足迹鉴定,其次,他要能接触到十年前的那枚足迹,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还得能接触到案件,特别了解案情。”
李言诚已经知道常主任打算说什么了。
刚发生的这起案件如果不是十年前那家伙做的,那么,模仿作案的这个人很可能是个内部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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