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而梦境则是反映无意识领域的现象。尽管经过上次的消耗,银月的自我认知部分已经支离破碎到无法形成自我认知的地步,不过要说是否可以对其掉以轻心,肯定是不可以的。
说不定银月的心之残骸可以通过梦境影响到长安。
“我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白色皮毛的狐狸。”长安回忆,“在遍布毒虫和猛兽的黑暗山林之中,我一直在躲避危险、艰难求生。智力也好像变得跟动物没两样,蒙昧无知,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
“有一天,我偶然跑到山林外面,看到在道路上有一些人类在轻松谈笑中路过。而在回到巢穴以后,我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名字叫祝长安的人类,和一个叫庄成的人类,还有一个叫祝拾的人类在一起融洽地吃火锅。
“之后,原本就连‘我’这个概念都不具备的我,突然产生了一个思考——我到底本来就是一条白毛狐狸,做梦变成了名叫祝长安的人类;还是说我本来就是祝长安,只是做了一个变成白毛狐狸的梦而已呢?
“思考着思考着,回过神来,我就已经在这个房间里苏醒了。”
说完,他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
遍布毒虫和猛兽的山林,多半是指很久以前的月隐山吧,据说那里是银月的起源之地。身为妖怪的银月,很可能真的有过一段作为动物在危险山林里挣扎求存的经历。同时,长安的描述令我回忆起了庄周梦蝶的典故。
银月是否真的在很久以前做过那样的梦,然后被如今的长安以梦境的形式回忆到?还是说那就仅仅是一个混合了复数意识素材的梦境而已?
在银月的世界观里,会不会自己本来就只是一条弱小的白毛狐狸,只有在自己所做的梦境里面才可以成为强大的银月,以及如今的长安?
妖怪的精神世界,或许是我也注定无法探究的神秘。
一想到眼前这个傻乎乎的开朗青年居然和那个妖艳邪魅的妖怪少女居然是同一人物,我就觉得心里怪怪的。他们甚至可能都不算是不同的人格,而是同一人格的不同侧面。
“长安,和我做朋友,你开心吗?”我问。
“嗯?”
长安先是困惑,然后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很开心啊!”他理所当然地说。
我有一种感觉,或许银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会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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