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他老人家为契爷,不会得罪神佛吗?毕竟咱还有亲爹、亲爷,这辈分怎么算?”
李员外闻言,虽无忧惧之色,却也变得迟疑起来,道:“应该不会得罪神佛。
拜契爷是从天朝上邦南方传来的习俗,流传很多年了。
而且咱们天天‘老天爷’、‘老天爷’地叫喊,不也没什么事?”
牛二笑道:“别瞎操心了,你一个凡人,较真要跟神仙论辈分,才是最大的亵渎和罪孽。
鬼、神、仙、佛、妖、人,就不是一类‘人’。
‘契爷’跟‘老天爷’一样,是一种表达敬畏的称呼,不是辈分上的排序。
你喊你亲爹为‘爹’,只因他辈分上是你爹。
这声‘爹’中可以没有任何孝心与尊敬。
哪怕十世恶人,狠到要杀自己爹,他依旧得喊‘爹’,而不是‘儿子’。
你拜神仙为‘契爷’,则和血脉、辈分没任何关系,纯粹是一种敬意的称呼。
当然,若你有幸,被神仙认为契仔,‘契爷’就成了‘爹’,比如大狗子。
神仙都认你为儿了,你再喊‘爹’,当然不算僭越。”
“有道理,还是二哥有见地啊!”马冬、贵三满脸信服。
李员外也向他投去赞赏与敬佩的眼神。
牛二摆摆手,笑道:“这种见识,可不是我能说出来的,是巷子里李大爷、孙二狗他们在说。
他们应该是听小凤仙与狗肉道士说的。
小凤仙不是拜了‘老天爷’为契爷吗?
天门镇拜神仙佛陀为契爷的风潮,就是她带起来的呢。”
李员外摇头道:“这还真不怪小凤仙。我起初压根不晓得她拜了‘老天爷’。
听说了大狗子的故事,我和几个正在酒楼谈事的朋友,都立即起了念头——要去闲云观拜狗肉道士,请他帮忙找个神仙契爷。”
顿了顿,他又道:“只能说小凤仙帮我们打开了思路。之前大家只想着拜龙王为契爷,如今咸阳大街的‘宝林斋’,都开始刊印‘历代神仙通鉴’了。
通鉴里有众多天庭神仙的影形图。
有神名神职介绍,还有留在人间的故事与传说。
专门用来帮我们精准拜‘契爷’的。
还是小凤仙说得好啊,没有最强的契爷,只有最适合自己的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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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三一脸认同,“我今晚打算去不思归试试手气,所以专门拜了赵公明爷爷!
龙王不会保佑契仔在赌桌上大杀四方,但财神爷爷会。”
马冬问道:“只有天庭神仙吗?我信佛,想拜个佛爷为‘契爷’,成不?”
“这我也不清楚,要不你去法能寺询问赤鸠罗大师,或者去城外白龙寺找怀义和尚?”
旁边桌上的一位茶客,问道:“那啥神仙通鉴,只有神仙,没有城隍吗?我觉得城隍爷也很厉害。”
“兄弟,你别犯傻!城隍爷有自己的亲儿子,纵然有好处,哪还轮得到你这个契仔?”牛二不以为然道。
马冬问道:“要怎么拜契爷?我也想拜,找狗肉道士行不?”
“别想了,狗肉道士不接客了,太多人找他,现在闲云观压根见不到他的人影儿。
其实,拜契爷找懂得朝真降圣、请仙扶鸾的和尚道士,就行了。
请他们做法,将你的生辰八字和拜契爷的祝词烧给天上神仙。
神仙爷爷觉得你八字与他老人家相配,就收你为契仔。
当然,要请仙扶鸾,一场大醮肯定是少不了的。”
李员外露出肉痛之色,伸出三根手指,道:“昨个儿的一场法事,慧通和尚收了我三十两银子!”
“嘶,三十两银子,抢钱啊!”马冬激动叫道。
李员外摆摆手,叹气道:“从天蒙蒙亮开始,焚香、开坛、请水、扬幡、宣榜、荡秽、请圣、摄召、顺星、上表、落幡、送圣一整套流程下来,折腾到太阳落山。
加上慧通,八个和尚,累成八条死狗,收我三十两银子也不算太黑。”
“哥啊,你们也这样折腾?”马冬看向牛二和贵三。
牛二讪笑道:“李爷财雄一方,咱哪能跟他比?”
“那你们怎么拜契爷?”
牛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喃喃道:“把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封起来,再请和尚道士写一篇疏文。
找一家寺庙或道观,烧两炷香,请三清或佛祖保佑,把红纸与疏文烧了就算完事。”
说完后,他自己也觉得太寒碜,又连忙补充道:“人家羽凤仙如今已成大秦上造,也算颇有家资,却同样是这样祭拜契爷呢!”
李员外瞪大眼睛,怀疑道:“小凤仙就这样拜‘老天爷’?”
牛二摇头道:“拜老天爷为契爷的仪式,非常正式,是在闲云观,由狗肉道士亲自主持完成。
但她也说了,如果老天爷不理睬她,她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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