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将她拉到一边,距离陈富贵七八步远,低声道:“我晓得你的银子要留给紫樱她们,但你也别忘了芍药的天宝居。”
小羽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将芍药姐的天宝居卖掉换钱?”
“天宝居至少能卖八百金,天宝居里面的古玩玉器,孤本书籍和琴谱,又能卖数百金,算上芍药的积蓄,卖三座翠屏岘都绰绰有余。”柳姑姑道。
小羽摇头道:“芍药姐的古玩玉器、书籍琴谱,乃至金银珠宝,可以当成陪葬品。人虽死,灵魂在,死后去了阴间也需要钱。”
柳姑姑道:“你将数千金埋在芍药坟墓里,是在害她。
如陈富贵这种人,连自家祖坟都刨,更别说别人家的坟。”
小羽冷笑道:“你以为我挖个坑,把棺材放进去就完事儿了?”
“难不成你还打算大兴土木,为芍药修建一座大墓?”柳姑姑问道。
“我自有手段,你不用管。我的确有购买翠屏岘的想法,安置芍药姐只是其次。
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是我无缘做一件好事。”小羽道。
“什么好事?”柳姑姑疑惑道。
小羽叹道:“陈敏能被选拔为大秦博士,一定才学过人,是一代大儒。
我也是儒生,见他坟墓被毁,心中不忍。
若能花个几百金,帮一位前辈守住阴宅,我觉得很值。
可两千金,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想做好事却不能够了。”
柳姑姑瞪眼道:“你算什么儒生?你就是个沙蛮。
而且陈富贵的太爷压根不是大儒,他好像特别擅长造船。
我记得天门会的‘盖江大楼船’,就是百年前陈老爷子设计并督造。
现在楼船依旧完好无损,每个月都会承载万石货物,往返于雒都和天门镇之间。”
小羽有点尴尬,“好吧,我不是儒生,我只是觉得一代豪杰,落到被不肖子孙迁坟的地步,有点惨。”
她回到陈富贵跟前,先将一直抓在手上的供桌放下,然后笑道:“陈公子,你有没有想过,找老祖宗讨些银子花花?”
陈富贵好奇道:“怎么找老祖宗?”
小羽指着翠屏岘,道:“你陈家曾经有多富贵,你肯定清楚。
如此富贵,陈家先祖在下葬时,岂能不陪葬奇珍异宝?
说不定从敏公阴宅里随便取一件上邦珍宝,便价值万金。”
“啪!”陈富贵大笑道:“羽仙子与我英雄所见略同啊!我本就打算在迁坟时,将里面的珍宝取出来。”
接着他又一脸认真地说:“羽仙子,咱们熟归熟,有些话却要先说清楚。
你买走的只是翠屏岘,不包括山上的陈家坟茔。
那些棺椁和陪葬品,都属于我,等我将坟墓全部挖走,翠屏岘才属于你。”
小羽笑眯眯道:“找老祖宗要钱而已,何须这么麻烦?
万一惊扰了祖先,祖先托梦骂你不肖子,岂不是要坏事?”
陈富贵叹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为了养家糊口、保陈家香火传承,祖先骂我,我也认了。”
“我有一法,可以不惊扰陈家祖先,也不必挖坟,甚至不用卖翠屏岘,就能得到陈家先祖的遗产,你要不要试一试?”小羽问道。
陈富贵惊喜道:“我当然原意试,可这种好事怎么可能?仙子在骗我吧?”
“我只问你愿不愿意。”
陈富贵点头道:“当然——哎呦~~~”
话音未落,小羽已经提着他的后颈脖,一脚踩进了阴阳路。
陈富贵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再醒来时,已经来到一座残垣断壁的宅院。
天空昏暗且低矮,仿佛锅盖盖在头上,极为压抑。
周围灰蒙蒙,阴风阵阵,仿佛鬼在耳边哀叫。
陈富贵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羽仙子,我在做梦吗?”
“唉,你没做梦,是我白日做梦,妄图让你先祖管教你。”小羽一脸失望地叹息。
她还指望找到陈家老祖,先让他化身凶鬼、好好教训不肖子,顺便跟他攀关系,打听一些秦朝之事。
陈敏也才死了一百多年,他当年的同僚,现在应该还有不少还活着。
或许能给她写一封推荐信,帮她在咸阳找几个大儒老师不是大儒也行。
“我先祖?这里是哪里?”陈富贵惊惧道。
“是阴曹地府,你陈家阴宅。”
小羽提着他的脖子,又在周围飘了一圈。
曾经的阴宅应该十分富贵宏伟,有上百间房屋。
宛若王宫的大殿,有三座,庭院大概七八个。
比不上福王宫,但比王家阴宅强好几个档次。
基本就是现实中,王处士家和败家前陈家的区别。
“你看,这里有匾额,大秦文秀苑博士府。你爷爷是不是文秀苑博士?”
陈富贵茫然点头,“就是文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