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远在旁边小声道:“回病房。”
“我带她回病房,除了主治医生和护士,其余人不要靠近,请配合我们警察工作,谢谢。”
周云云被送入了单独病房,护士将她手腕上的伤进行了包扎处理,医生也做了一个身体初步检查。
谭文彬拒绝了打镇定剂的建议,也没允许他们对病床上的周云云采取一些必要的约束措施,比如……将她绑在床上。
这些建议和措施算不上错,毕竟周云云刚刚差点跳楼,而且表现出了一定的攻击性。
“谢谢,辛苦你们了,现在请你们暂时离开,我想单独对病人问一些事情。另外,告知学校来的那些人,不要进病房打扰。”
医生护士离开了,走之前,他们还特意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凳子上的李追远,他们隐约记得,这个少年在天台救人时,也发挥出了作用,但一切都进展得太快,他们自己也有些拿不准了。
此时,病房里就只剩下了李追远、谭文彬以及病床上的周云云。
周云云眼神依旧迷茫,但比先前似乎多少能聚焦了一些,她不能说话,不能动,只是用目光,看着站在自己床边的谭文彬。
“嘶……我的大班长,你挠人时可真狠啊。”
谭文彬用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和脖子,那里到处是抓痕,出血处很多,有几处地方皮还吊着。
这模样像极了在家里刚和老婆干完架的丈夫,而且还是干输的那个。
李追远走下凳子,来到床边,看着周云云。
见小远没看自己,谭文彬干脆绕床半周,来到小远这一侧,小声道:
“小远哥,我刚刚脑子短路了。”
谭文彬是来认错的。
团队里一直有一条准则,那就是在面对突发情况时必须要做出基于目前情形下最冷静正确的选择。
简而言之,不要犯蠢。
李追远:“没事,她挠不死你。”
谭文彬“嘿嘿”笑了两声,他能感受到,远子哥身上正在逐渐发生的变化,好像,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小远哥,接下来怎么办?”
“打电话给你爸,你这个假警察装不了多久,让你爸来控制局面。”
“哦,好,那个,以什么理由?”
“投毒案。”
“投毒?”谭文彬马上意识过来,“是有人针对她下了脏手段?”
“是有这个可能,但目前还无法确定。
不过,周云云是大学生,她先是在寝室里发作,进医院后又差点跳楼,这些事根本就瞒不住。
而一旦被彻底和精神病的身份绑定,那她的学业和前途,就都完了。
洗涮掉精神病身份的最好方式,就是把这件事转变为投毒案,解释成她是因中毒导致的行为异常。
这样治疗结束回归校园后,负面影响才能被降到最低。”
“谢谢你,小远哥,我这就去给我爸打电话。”
谭文彬向病房门口走去时,心里还在嘀咕:这脑子,太可怕了。
自己这里还只停留在关心周云云的“病情”,小远哥那里已经在考虑善后收尾了。
李追远:“让林书友进来。”
“好。”
谭文彬打开病房门走了出来,看见坐在楼道长椅上的林书友,发现对方神情凝重,双拳攥紧。
这家伙怎么了?
扪心自问,周云云被及时救下没跳楼,阿友是开心的。
但阿友心里也有一点自己的小遗憾,那就是错失了一次表现机会,他对自己内心升腾出的这种遗憾,深以为耻,正在进行激烈的自我批判。
“喂,阿友?”
“啊,彬哥,嫂子怎么样了?”
“我去打电话,你进去。”谭文彬懒得这会儿再去纠正这货的称呼。
“那我进去了。”
林书友提着登山包走进病房。
李追远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符纸,递给林书友,吩咐道:“病房里仔细转几圈,屋顶你也爬爬看,顺便把符纸到处贴一贴。”
“好。”
林书友将包放下,拿着符纸,先在病房里游走,然后像是条壁虎一样爬上墙,一边移动一边将符纸到处贴了试试。
因为李追远亲自画的符只能起到pH试纸效果,所以不用贴得到处都是,一张只要没变色就可以到处贴。
连续忙活下来,墙角蜘蛛网都被清理了好几处,但没任何发现。
“检查好了,小远哥。”林书友把依旧是黄色的符纸拿给李追远看。
“你自己有什么感觉么?”
“没有,这病房里,很干净。”
“是啊,很干净。”李追远点点头,“问题,就出在这里。”
寻常人遇到脏东西,要么是被脏东西黏上了,就比如晶晶;要么就算脏东西不在身上,也会留下很重的痕迹,就像当初被小黄莺祟上的自己。
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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