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头当真是痛心疾首。
赵毅拍了拍田老头的肩膀:“好了好了,田爷爷,这样咱俩都不聪明了,挺好的,很搭配。”
简单安抚好田老头后,赵毅看向李追远,他微微侧着头,笑道:
“你刚问我敢不敢下来?
其实吧,原本这江对我来说,也不是非走不可,但既然你已经在江面上了,那我还真就得上来凑个热闹。
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感到孤单无趣。
换句话来说,这江上要是没你,本少爷还真不稀罕走这一遭!”
弱者受挫龟缩,强者遇强则强。
赵毅清楚,自己未来肯定会和面前的少年撞到一起,他们以后肯定还会相见,有可能合作,有可能联合,有可能互相提防,但最终必然会分出胜负,甚至可能是……生死。
寻常家族门派,走不下去了,就回头插坐认输。
可对于致力于龙王家传承的人来说,输,比死更难接受。
那些个老牌龙王家族,彼此都能从对方供桌牌位上,认出好些个血仇。
走江,就是一场血腥的角斗场,要么臣服,要么死亡,只能站着走出来一个王。
李追远没说话。
赵毅不满道:“喂,尊驾,给个面子,我好不容易把场子热起来,给自己弄得热血沸腾的,你好歹给我抬个架子不是。”
李追远点点头,说道:“等你点灯正式走江后,如果我们再遇到,条件合适的话,我会认真考虑如何把你弄死。”
田老头闻言,眼睛睁大,这就直接生死威胁上啦?
赵毅则是满脸感动。
有时候“认真考虑把你弄死”,出自自己所承认的竞争者口中,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认同与赞美。
赵毅张开双臂,想要和李追远拥抱。
李追远往后退了半步,拒绝了这略显亲昵的举动。
赵毅也就收回手,只是把自己的脸往李追远身前探去,嘴唇轻颤,即使距离如此之近,也是用的唇语蚊音,细不可闻。
周围人都听不到,但赵毅清楚,眼前的少年听力绝好。
赵毅说道:“你既已走江,说明你确实是个人,但我瞧出来了,你体内藏着一个怪物,你有病,是吧?”
李追远默不作声。
赵毅继续说道:“我会回去好生研究一下方法,看怎么才能把你的病给彻底激发出来,我不用去追求弄死你,我只需要帮你把你身上的人皮撕下来。
这样,你就算最后赢了,也是输得最彻底的那一个。”
李追远看向赵毅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光彩。
这位赵家少爷,确实让他感到有趣了。
赵毅心满意足地收回脖子,摆手道:
“江面辽阔,百舸争流,甭管以后咱们还能见几次面,但最后一面,不是在你坟头就是在我墓前,别敬酒,我不好那一口,敬杯茶吧,我爱喝碧螺春。”
谭文彬马上从衣服里掏出笔和本子,一边写一边念出来:“记下了,九江赵少爷爱喝碧螺春,日后上坟前备好。”
赵毅见状,马上扭头看向还抱着自己大腿流着眼泪的田老头。
田老头擦了擦眼泪鼻涕,一脸茫然。
赵毅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点灯走江前,得精挑细选拜自己龙王的随从,至于田爷爷,自己带不带呢?
可输人不输阵,手下人不行,他也得自己问:“尊驾,你呢,想让我以后给你扫墓时,敬个什么?”
李追远:“健力宝。”
赵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你是会的。”
说完,赵毅就将田老头拉扯起来,准备走了。
李追远开口道:“慢着。”
“啊?”赵毅回过头,“莫不是现在就要动手,咱们好歹是一起明晃晃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帜来的,我倒不是怕死,就是担心你现在就这么杀了我,对你走江的影响不好。”
李追远:“石桌赵没了,但前院还有孤寡老人和孤儿。”
赵毅反问道:“这又怎么了?这一家子收养他们,难道真是为了给他们养老送终、哺育成人?”
李追远:“人可以不明不白的死,事不能有始无终的结。”
主要是这事不结清楚,不把这段因果处理掉,以后说不定还会再发散什么麻烦。
赵毅没走江,所以对这个感知不够深刻。
当然,李追远觉得就算赵毅走江了,应该也很难深刻到自己这种程度。
赵毅:“尊驾的意思是。”
李追远:“你家在这里出资盖个养老院和孤儿院吧,再捐点钱,把这事儿给接下来。”
“凭什么?”
“石桌赵也姓赵。”
“早分家了,世上同姓多了,都得为此担责?”
“你不才刚串门走亲戚么?”
赵毅:“……”
“接不接?”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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