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明天来取?”
“现在就要。”
“那你稍等,我去给你洗。”
“谢谢,麻烦你了。”
“不客气。”
老板走下了楼梯,李追远站起身跟着出去,但在经过那台被架在那里的照相机时,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
照相机对着使用者的那个镜口,似有白色的脓液残留,蓄积到一定程度后。
“啪。”
滴落在地。
李追远下了楼。
“你先坐一会儿,那里有糖,吃糖。”
“好的,谢谢老板。”
老板掀开帘子,打开里头的门,走了进去。
李追远从茶几盘上取了一颗糖捏在手里,然后走到橱柜前。
照相馆里摆放的最多的就是照片,有孩童的,有年轻人的,也有老年人的,每个年龄段代表不同的照相风格。
孩童和年轻人用的都是普通相框,但老年人的遗照相框,都是冥纹条痕。
下面有标价,都不贵,是普通人能正常消费得起的价格。
是这其中,有什么特殊的弯弯绕绕,自己没看出来么?
但先前在朱教授家里,自己是把朱奶奶的遗照端起来仔细检查过的,并未发现异常。
而且这里摆放遗照相框,也没能找出具体的痛脚。
这个店,当然是有问题的,老板刚给自己拍照时,自己都已经看见那颗大眼球了。
但问题就是,害人……你总得有个害人动作吧?
冥纹条痕放古代是达官贵族才能追求的殡葬细节,人给你下放到了平民价。
遗照除了过于细腻逼真且具有一定的动态视觉感外,也没什么害处,甭管人家是不是用特殊手段拍的,但站在消费者角度来说……就是老板技术好。
朱奶奶的身体,是自然大限到了,并非邪祟入体。
所以,它到底在图什么?
其实,拍照时李追远就可以动手了。
就算保险起见,自己现在也可以打电话去呼人集合,直接冲了这家照相馆。
但他忍住了。
越是没有先发优势时,就越是不能急躁,因为要是走错了,可能都来不及补救。
漆黑的里屋,老板站在药水池前,一动不动。
“咕嘟……咕嘟……”
池子里,传来撞击声。
老板将手伸进去,取出两颗圆乎乎的东西,分别按压进自己的眼睛。
“咯噔!”“咯噔!”
老板眨了眨眼后,伸手从池子里取出照片。
转身往外走,至门口,他停下脚步。
摸了摸眼下的位置,红腻腻的液体正在滴淌,是血。
他走到水池前,再次将两只眼珠子抠挖出来,然后拿起一根水管,一端接到水龙头上,另一端插入自己的眼眶。
向前倾着身子,拧开水龙头,水流开始冲刷眼眶。
左眼眶进,右眼眶出。
“哗啦啦……”
冲了好一会儿后,抽出水管,换插入右眼眶,继续冲洗。
等确认清洗干净后,他关闭水龙头,将两只眼珠子重新按压了回去。
“吧唧!”“吧唧!”
拿起一条干毛巾,他开始擦拭自己的脸,着重擦拭双眼位置。
再次走到门口,停步,等待,抬手摸了摸,确认没问题后,这才推开门。
“吱呀……”
老板出来了,他走到柜台前,开始熟练地切剪,最后拿出一个小信封,将照片都装进去。
“给你。”
小信封厚厚的。
老板没问自己要多少张,但这个厚度,肯定不是最低版。
“多少钱?”
“本店规矩,给小帅哥拍照,不要钱。”
“但这不符合我的习惯。”
“你已经支付过了,拍照时,我享受到了,我们两不相欠。”老板双手交叉,挥了挥。
“我还需要买一个相框。”
“买相框?哪种的?”
“这个。”李追远指了指那款黑色的,“就是这个尺寸。”
“你再换一个吧,这是做遗像相框的。”
“我就要这个,我喜欢这个款式。”
老板面露难色,思索之下,最后还是点点头,将相框取了出来,拿油皮纸包好。
相框下面有标价,李追远付了钱,老板没再说什么,把钱收下了。
“老板,再见。”
“走好,小帅哥。”
李追远在走出照相馆前,目光扫过贴在墙角上的营业执照,下面的名字……邓陈。
出了店,走到路对面。
李追远转过身,再次看向那家照相馆。
老板站在玻璃橱窗后,在等同于他脸部高度的架子上,左边摆着一张老太太黑白遗照,右边是一张老爷爷遗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