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三分之一是黑色,红色只余留在中间这一束,而且还在继续被压缩。
这是它的梦,但它已经渐渐失去对其的控制。
它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它是真的想不通。
作为梦鬼,这里应该是它的主场,它在这里应该主宰一切。
这同时也是最令它感到畏惧的地方,
到底是怎样的恐怖存在,
可以以这种方式,强行介入自己的绝对主场?
梦鬼闭上眼。
下一刻,
它睁开眼。
它躺在一座池塘里,一根燃烧的蜡烛,矗立在其胸膛。
池塘四周,漆黑一片,但借着蜡烛微弱的光芒,可以看见十几道模模糊糊的身影。
他们都盘膝坐在池塘边,各自做着自己手里的动作。
有的在掐指推算,有的在以龟壳占卜,有的在掷签筒,有的在打算盘,有的在摇钱币……
推算而出的念力,在四周形成了阵阵光晕。
这是可以称得上绝对豪华的阵容,这世上,能派出这种推演阵仗的势力,可真的不多。
梦鬼和他们,并不是一伙的,他们彼此,其实一直都在互相提防。
他们想要自己布局杀人,至少废人。
自己则需要他们的这种加持,获得更高的推演加持,让自己的梦,得以更进一步。
双方,各取所需。
可现在的问题是:
你们要我杀的人,到底是谁?
不,
是你们真的知道,要我杀的人是谁么?
不,
你们,
到底是怎么敢的?
这时,一道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他的身形被完全包裹进了灰色长袍里,不露出丝毫,甚至连发出的声音,都经过了扭曲。
梦鬼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对自己,做了最为精密的隐藏和遮掩,不止是在现实里,更是在天机因果中,将自己的行为痕迹抹去。
“可以收手了吧?”
对方发出了询问。
梦鬼:“可以,但我想,多享受一会儿。”
“不要太贪婪,你得到的加持,已经够多了,赶紧收手吧,以免夜长梦多。”
梦鬼:“我喜欢夜长,更喜欢梦多。”
实话,是不可能说的。
梦鬼很清楚,如果把现在梦里头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他们最先做的,就是与自己脱钩,甚至反过来镇压自己。
不过看样子,他们也是觉得这件事已十拿九稳,丝毫不觉得,在如此周密布置下会出什么问题,就像是自己刚开始时一样。
“早点结束。”
“好。”
梦鬼重新闭上了眼。
结束不了了,
只有大家一起下水,
我才能有一线趁乱上岸的机会。
……
灰色长袍者转身向外走去,他推开一扇门,门外是阴沉沉的黑暗,门内,则是火把通明。
虽然只隔着一扇门,在中间的禁制阵法,复杂密集,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格局环境。
屋内有一口井,井口很大,却不是太深。
井壁全是锁链,锁链上贴着符纸,将一个东西困锁在里头。
被锁住的东西,时而变成人的模样,时而变成一只鸟,但无论怎么变,困住它的锁链依旧异常稳固。
屋子里,还有一个人,他也是一身灰色长袍。
两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人,隔着井口,相对而立。
他们出自一个家族,却并不互相认识。
因为这个家族虽有主家,但主家平日里也仅仅能管自己一家,家族分枝如星罗棋布般撒落,彼此间连姓氏都各不相同。
这是一种避灾的方法,也是传承延续的手段。
只有在特定时候,由主家启封传召时,他们这帮人,才会在隐藏身份的基础上,聚集到一起行事。
事了之后,又会各自散去,再次隐姓埋名,彼此不知。
“没想到这些年过去,他们家,竟又有人开始走江了。”
“许是吸取了上次那位走江失败的教训,这次这个人,走得悄无声息。
若非先祖曾与柳家恩怨纠葛颇深,留下契机,借此算出江水异动,怕是江湖上,还真没什么人能发现。”
“可能是刚走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打出名头。”
“这不一定,柳家那个老太太,素来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她老了。”
“也是。”
“你对这个人,好奇么?”
“不好奇,很蠢,我从未见过如此懂得配合,自己乖乖入网的鱼。
我甚至怀疑,我们摆出如此阵仗付出如此巨大代价,只为了剪除掉他,是否划算?”
为了尽可能地隔绝因果关系,他们在布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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