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仔细的端详着那人的面孔,但他发现自己对此人毫无印象。
如果非要说有印象,那便仅仅是在此前在考试时,两人打过几个照面。但在考试中,余缺也是和对方私仇、公仇,都没有啊。
这让余缺心间狐疑,着实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得罪过对方。
他暗暗揣测:“此人也位列箓生行列之中,莫非是知道我这箓职属于中等,过于嫉妒我?”
余缺暗生警惕。
但眼下众人还在高坛上,他也不好发作什么,便只是将警惕压下。
随即,等到得授箓职的新生们一一醒转,他们便在玄衣老者的驱赶下,像是鸡鸭般零零散散的从法坛上落下。
十人个个都迈着轻快的脚步,在下方新生们浓浓的羡慕眼神中,逐一归位。
等到箓生归位后,玄衣老者不再施术作法,而是也盘膝坐在高坛上,逐一的为新生们讲解县学中修行的规矩。
余缺压着杂念,细细听了几耳朵,这才知道县学中的教学,和族中学堂大不同。
县学更类似于他前世的大学,分别划分为主修科目和辅修科目。
主修科目只有三种,法科、经科、道科,被称作“仙家三宝科”,属于必修。
其余的辅修科目,则是花样名目繁多,可修可不修,全看自个,反正都免费。
其中有炼度、有画符、有炼器、有阵法、有灵植、有堪舆、有房中、有灵织、有灵厨、也御兽、有机关、有养蛊,还有优伶、音律种种……堪称修真百艺,应有尽有,听得在场的新生们一时间都记不过来。
这也让许多人顿时明白,难怪县学每年只招收一百多人,但是县学中的教谕们,数目又是过百。
敢情其中大多数的教谕,都只是在县学挂个职罢了,教教辅修科目而已。
此外,老者说县学在每一季都会举行“季考”,一年四考,三年共十二考。
每一次季考,根据成绩,学生们都会白赚一种名为“功德”的东西。
功德有品级划分,作用类似一道资格门槛,只有手握相应功德者,才能再花钱在县学中兑换相应的法门、购买相应的法器法宝、丹药符咒、甚至箓职等等,妙用颇多。
如果没有功德,有钱也无用。
传言县学的功德,还直接和道宫相通,不仅毕业了还可以用,升入道宫后也不至于会浪费,反而更有用处。
讲完科目和功德后,玄衣老者又开始依次讲解本校县学中的各大院落用途。
此时此刻,老者在众多新生的眼中,虽然依旧是罗里吧嗦,冗长乏味,但是他们全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并时不时的目露期待之色。
终于,当老者口齿闭上,长舒一口气,不再言语时,其人迎着众人的目光,颤巍巍般的从高坛上登下,拱了拱手,便从容离去。
今日之开学大典,总算是告一段落。
但是众多学子们,并未胡乱起身,而都是将目光对准了二层法坛。
那五道从开坛时一直等到现在,仍然在打坐的身影。
这五人正是今年负责新生们的五位法师,他们每人都会从在场的新生中选出三十人,收在麾下,领着开庙,并教导“法科”修行。
今后的三年间,此人将是对新生们而言最为重要的老师。
余缺也抬头望去,他的目光在法坛上跳来跳去,逐一审视,琢磨着自己该拜在哪个法师的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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