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觉得他的进攻如同暴风骤雨,置身风雨中的他只能防守中寻找间隙。
靛蓝布棉质材料的衣袴将两人的身形收紧,虽然有着一定的防护缓冲作用,但是面对两人手中的刀几乎无法造成阻碍。
他们简直是在踩着刀刃起舞,只要砍中一刀都会开膛破肚。
锵!!
刀刃与刀刃再次碰撞之间,近乎撕裂耳膜的刀鸣响起。
刺眼夺目的火星散落溅射,贴近的两人越过刀背对视,又在同时出手又同时防住。
“老头,学得真杂啊。”齐修远忍不住感慨道。
“这句话该我说。”源一心脸皮抽搐道,“我不记得教过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书房里收藏了几本剑谱,我无聊的时候就翻了翻记住了,平时没事就在家里瞎练练。”齐修远笑道。
哪怕没有老师进行指导,仅凭自己瞎练,也可以练到这种程度吗?
源一心能看出齐修远在最开始用这些剑招时还很生疏,但是也能感觉到对方正在两人的实战中将其融会贯通。
是的。
他仿佛变成了齐修远的磨刀石。
他正在被面前的年轻人“吞噬”。
他从齐修远的身上已经能够隐约看到一个少年有成的剑术大家风范。
“所以说。”源老头咬了咬牙恨声道,“天才什么的,最可恶了啊!”
呲!!
双方不约而同绷紧手臂向一旁抽刀,刀刃撕咬交错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旋即,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刺出,狠厉扎向了彼此的心脏!
在这一刻,源一心看着那双倒映着自己面容的黑眸,那双眼睛中居然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怯意,但倒映在上面的那张脸却浮现一抹恐惧。
那是他的脸,是他在恐惧。
几乎是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之下,刺向齐修远的刀滞住,源一心的身体选择向身后退去。
噗嗤!!
横刀的刀尖刺穿了他的肩膀,鲜血在空中划出了一抹弧度。
甚至,那柄十握断剑都掉落在地,响起清脆如哀鸣的声音。
“无趣。”
齐修远并没有继续追击,站在原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远处的源一心:“真的好无趣,老家伙,连拼死的心都没有,如果只有这种程度……”
说罢,他脸上的笑容淡去,眼眸清冷的寒意刺向源一心,猛地踏出一步,身上那股如海潮般的威势尽数摧倒而来。
“呼…呼……”
与其对视的源一心喘息着,感受到了那股一往无前的锐意,只感觉脑袋一阵刺痛抽搐,心脏也像是被捏紧的水管一样,体内血液都变得停滞迟缓。
“我,我避开了?”他心中生出屈辱和疑惑,“为什么?是我老了吗?”
不,虽然他老了,但他的经验技巧本该比齐修远更强,却始终没能从对方的攻势中找到突破制胜的机会。
只能说明齐修远仅仅用了数年的时间,就已经追赶上他数十年的水平,他甚至连求胜的决心都比不过齐修远。
齐修远由内而外都透着一股锐意韧劲,就像是一根筋节笔直风雨不动的竹子,不断向上生长仿佛要将天捅出个窟窿。
“那么,我呢?”老人心中自问道,“如果比喻的话,我会是什么呢?”
不知道,不知道啊,了解他的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看着面前无比年轻的齐修远,源一心已经能够预见自己的失败,深深的无力感再度涌上心头。
无论是剑术技巧还是求胜之心,此刻的他已经输得彻彻底底了。
他仿佛能够感受到,那些日日夜夜缠在他身上的布条,那些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的期望,也开始从他的身上渐渐飘向远处。
毕竟,他也失败了,已经无法完成那些未完成心愿之人的心愿了,也无法再完成嘱托,也要和曾经的朋友和老师一样,离开剑道这条路了。
或许,曾经的执着,终究只是一场梦。
千丝万缕就此去,四十载入局白首,终不及天才一夜。
事到如今,他本该轻松的,可是……
“你还剩什么呢?”齐修远突然开口问道,“没有你口中所谓的期待和执念,你还剩什么呢?”
“你真的甘心吗?”
“你真的喜欢剑吗?”
“你终究不过如此吗?”
耳边是他一声声没有感情波动的话语,源一心只是摇着头,一股无比强烈的不甘和痛苦涌上心头。
获胜时会高兴得躺在地上放声呐喊大笑,失败时又好像被踩着五脏六腑一样痛苦,在心里不断自我谴责已经失去生存价值。
但是,即便这样,他也无法放弃。
这份感情,怎么可能用三言两语表达出来啊!
呲!
那边十握断剑被齐修远单脚挑起后踢了过来,竖直没入源一心面前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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