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城内旗人宣传,这是明军在骗取内城,绝不会依言守诺。其实他是担心自己作为满清要员,所以更怀疑明军放他一马的可信度。
城外火炮已经架起,直指满城。从密集程度上看,明军的主攻方向应该是在西北两门,以及东南两面的正阳门和朝阳门。两面对称攻击,使清军顾此失彼,这也算是中规中矩的布置。
柯魁观察已毕,做出了应对调整。将主力分别放到这两个方向,并且让预备队搬运土袋砖石。准备填堵缺口。满城的屏障便是这厚重的城墙,一旦被攻破,凭城中的人数是无法抵挡优势明军的。柯魁当然不会想到,朱永兴最担心的其实是满城内逐屋逐殿的争夺,最忧虑损坏那些在历史长河中幸存下来文物建筑。
城外的明军更加忙碌,火炮调整。步兵列队,肃杀的气氛迎面扑来,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上午九时许,明军的火炮开始依次射击,然后停歇了一会儿,重新调整,再接下来便是威猛的齐射。西北两门是主攻,东南两面的正阳门和朝阳门则是牵制性进攻。
低沉的炮声不断响起,慢慢汇聚。形成了压制一切声响的巨大轰鸣,大地也在颤抖。一道道火光闪烁而起,伴着浓重的白烟,巨大乌黑的炮弹以势不可挡的威势击向预定的目标,不住的砸在城墙之上。城头上砖石飞扬,跑不迭的都被砸成了肉泥,侥幸逃脱性命的亦不能再在城头立足。
满城上亦架有火铳火炮,但射程和威力却不能和明军相比。从江上军舰上卸下来的长炮、加农炮足有上百门。在七八百米的距离更显破坏力。
柯魁见被轰击的城头难以立人防守,便命令旗兵在城墙下严阵等候。只等敌人步兵登城时,再冲上去予以反击。
明军的火炮轰击开始放缓,轮流降温,轮流射击,依然保持着炮击的持续性。一个时辰,炮击依然在这一段区域内持续。没有停止的迹象,给城内的清兵造成了持续的心理压力,城堞被炸平,城上的火炮被摧毁殆尽。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明军又推出陆战小炮。靠近城墙。
重炮慢慢停歇,陆战小炮又继续轰击,威力虽小,但依然具有破坏力。
隆隆的炮声惊动了城内的居民,他们纷纷寻找高处,向着满城这边张望,互相议论纷纷,眉飞色舞地谈论着满城何时能够被攻破。
休息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重炮再次开始发威,沉重的炮弹在城墙上撞击,砖石一块块破碎,一个个小缺口渐渐形成,然后越变越大,连接起来。
柯魁心中着急,但也只能干瞅着,此时炮轰未停,上城修堵无论如何是无法办到的。
煎熬、恐惧、焦灼……种种情绪笼罩着满城内的旗人,大难临头的预感越来越是强烈。
炮声终于停了,呐喊杀声惊天动地,明军向着城墙发起了第一轮冲击。
“上城,上城。”柯魁嘶声叫喊着,指挥着旗兵登城防御。
待柯魁带着旗兵赶上碎石烂砖遍地的城墙,便看见城外明军的步兵阵列离得还远,这些明军并没有快速奔跑,而是以严谨的阵势慢慢向前。
“来吧,来吧,让你们知道八旗的厉害。”柯魁挥舞着腰刀,命令旗兵将城下的火铳、抬枪、劈山炮尽数抬上来,预备队也在城墙下列队,准备给攻城明军以迎头痛击。
望远镜的视野中,城头清兵越来越多,将武器摆放架设。钱邦宸嘴角上翘,带着不屑的冷笑,下达了轰击的命令。
通,通,通……伴着一声声闷响,在明军的阵地上腾起了一团团烟雾,一颗颗闪着火星的炮弹飞向城墙。
这是一轮威猛的齐射,上百门天威炮将开花弹密密麻麻地射了过来。落地,滚动,爆炸;落地,弹跳,爆炸……
城墙外,城墙上,城墙内,一团团火光闪现,一声声爆炸响起,硝烟升腾,弹片飞舞,这一段城墙立时被烟雾笼罩。
聚集在城墙附近的城内八旗顿时被炸的血肉横飞,伤亡惨重。柯魁被爆炸的气浪掀下了城头,幸好是砸在下面人的身上,只是腿受了伤。
灼人的气浪扑面,惨叫哀嚎不绝于耳,烟雾中柯魁仿佛置身于地狱,身上痛,心中更痛。这是敌人的诡计,他醒悟过来,但又有什么用呢?爆炸声慢慢停了下来,柯魁的耳朵嗡嗡作响,但却听见了金鼓号角齐鸣,明军终于要登城进攻了?
“上城,上城!”柯魁的嗓子已经哑了,腿上也疼得厉害,但还是忍痛用单腿跳起来。大声吼叫着。
旗兵旗人虽然伤亡不小,但却勇敢地冲上了城头,正是身处死地疯狂反扑的心理和气势。其中有很多旗人妇女也抓起武器登城,准备与明军作殊死搏杀。其他地段的旗兵眼见明军要从此进攻,纷纷抽调人手赶来支援。
明军的步兵队列又前进了一段距离,离城墙已经不到百米。柯魁行动不便。正有人治疗,却没有立刻登上城头。
“开火!”钱邦宸用望远镜了望着,估摸着时间和集中起来的清兵的数量,再次下达了命令。
炮声隆隆,直射炮轰击城墙,天威炮曲射杀敌。一轮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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