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即便你见不到她的面,但你在这个世上有了个最亲的亲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荣浅闻言,似乎有些许的释怀。
何暮跟林南得知荣浅已经离开帝景,双双约好后赶来荣家看她。
“浅浅,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不想去学校了。”
“什么?”何暮吃惊,“你雕塑学得那么好,我们还有两年就毕业了啊。”
“以前,我活得很肆意,我们这个专业其实很冷门,但我就是喜欢雕塑,从来没人说过什么,我爸说,好,你去吧。因为他当时身强体健,即便哪天老了,还有荣择能顶住一片天,他就觉得我应该是活得自由自在。”霍少弦更是没得说,别说学习雕塑,就算学门对牛弹琴的本事他都能欣然答应她。
“可是现在,”荣浅上半身往后靠,勉强拉起抹笑,“荣氏经过重创,全靠荣择硬撑着,几年内估计都不能有起色,我即便拿到毕业证,能帮到家里什么?”
“可是,”林南也不同意她中途辍学,“你就算现在不去学校,你能做什么呢?”
“我想去找我外公,学做鉴宝师。”
两人对这个职业很陌生,“那是什么?”
“其实我们之前也有接触过,导师带我们去博物馆参观,让我们看着那些藏品寻求灵感,我外公就是靠这个职业发家的,他早起买了些藏品,升值后变卖,然后自己做生意,我爸也有些研究,所以我想,我能试试。”
“浅浅,你别辍学啊,”何暮拉住荣浅的手,“我不舍得你。”
“我也是。”
荣浅何尝不难受,她回握住两人的手,“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不舍得。”
“你家境那么好,即便现在公司遇到困难,你也完全可以做个躲在后面的小公主啊,我不信你还能为了生计奔波吗?”
是啊,瘦死的骆驼总是比马大。
“就因为我以前是公主,摔下来的时候才会比任何人都疼,荣氏是我亲手交出去的,如今面临这样的局面,全是因为我和厉景呈。如果荣择撑不住,我们家还能靠谁?靠我一个在校的学生吗?”
林南哽咽着,“为什么会这样,以前的日子多好啊?”
“命运是公平的,前二十年给了我优渥的生活,可能,也想让我磨练磨练吧。”
“浅浅,”林南拉住她的手,“你为什么不找霍少弦帮忙?”
“我最不能找的就是他。”
“他要是能等等你,不结婚多好啊。”
荣浅强拉下嘴角,“林南,你说话可真逗。”
“浅浅,这两天我让我爸妈都从那套新房子搬出来了,我明天就把它还给厉景呈。”
“为什么要还他?”荣浅知道何暮家里的情况,“再说,我也要谢谢你让我坚定了留下小米糍的决心,厉景呈不差你这套房子。”
“那是他的事,我是你朋友,自然要站在你这一边,现在你们闹成这样,我不能拿着他的东西。”
“木子,就因为我们是朋友,即便你去找厉景呈,他也不会见你,你别多想了,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厉景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还将房子收回去。”
荣浅下定了决心,但辍学的事情却并没告诉荣择。
她唯一的希望,是在去外公那儿之前,再见小米糍一次。
荣浅盯着手机屏幕,反反复复犹豫半小时多,床边是她给小米糍买的新衣服,荣浅深深吸口气,可到底没有这个勇气。
她拍了拍前额,指尖终是一滑,然后再将手机放到耳边。
出乎她的意料,厉景呈居然接通了。
只是并没说话,荣浅的心砰砰直跳,她强自镇定,“厉景呈,我想见下小米糍好吗?”生怕他挂断,她急忙又说,“我要走了,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回南盛市,让我见见女儿吧。”
厉景呈神色微动,心里却再度被击了下。
她要走了?
去哪?
“我就见她一面,我很想她。”
“我不会让你见的。”他的态度仍旧强硬。
“我只是见一见,你哪怕将她抱到帝景外面也好,行吗?”
厉景呈冷哼声,将电话掐断。
荣浅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声,她怔怔盯向屏幕,他当真是一眼都不让她看。
荣浅鼻尖发酸,却还是不甘心。
她开着车去帝景,在外面等,有些事情明知不该这样做,但却控制不住。
两天后,总算让她看到厉景呈的车,荣浅发动引擎迎上去,在转角处一个急转弯,将厉景呈的车逼停。
她快速下去,男人落下车窗,昔日的枕边人变得这样陌生,厉景呈眸光漠然,荣浅弯着腰,“我想见见女儿。”
“女儿在帝景,只要你进得去,就能看到她。”
“厉景呈,我只见一面,我就看看她。”
男人看眼腕表,“我有急事,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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