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门槛上不知何时出现的一个憧憧黑影。
“爹你——”
欧阳觅剑却没有回头。
“公子,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是总管江思源,他微微叹息,抖开了袖中的一件物事。
柳儿看见那是一幅画,淡墨轻笔,灯光中不甚分明。
“公子,那是你——”柳儿轻道。
欧阳觅剑回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谢姑娘——”
小谢听见这个称谓,茫然不解的望着欧阳觅剑。
“我并不姓谢啊。”
“你不姓谢?”欧阳觅剑愣了,燕子小谢,难道说小谢只是她的名字?“那你姓什么?”
小谢一笑:“不知道。我是个孤儿,蒙义父抚养长大,并不知道自己本来姓什么。”
看她轻轻松松的样子,似乎牢狱之灾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情绪。她手脚都在麻绳缚着,兀自蜷在墙角,扬起一张微笑的脸。其实以燕子小谢的那种超凡脱俗的武功,小小几条麻绳,普通一间土牢,未必奈何得了她。圆天阁的这些打手们,可是太也粗心大意,哪里像是几十年的大家风范。
“嘻嘻,我就知道你要回头来找我的。”小谢笑道。
欧阳觅剑不语,轻轻的展开了那一卷画。画中一棵高树,形如青杨,上有白纹,花大如盆,状如白莲。
“这是木兰花树。”欧阳觅剑轻声道。
小谢见画,不由得换了一副肃穆的面容:“原来你也认得。”
只是树下还有一个青衫磊落的年轻剑客,拈着一瓣落花,神情甚是落寞。看那眉目身量,勘勘与欧阳觅剑毫无二致。画上还题着一首诗:“洞庭波冷晓侵云,日日征帆送远人。几度木兰舟上望,不知原是此花身。”
墨色清淡,笔力纤秀,却像是女子的手迹。
“这幅画关系到我的身世,我正在查这件事情。”小谢道,“所以,我见了你一眼,就不遗余力地追踪过来。你明白了吧?”
“然则这画中之人并不是我。”欧阳觅剑淡淡道。
以绢的陈黄来看,至少是十多年前的遗物了。小谢微微颔首:“所以,我也很奇怪。那人是你的……”
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不能再言语。
“走水了——走水了——”外面忽然喧闹起来,跟着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
欧阳觅剑倾听一回,不觉惊道:“糟了。”拔腿就走。
“还不放了我?”小谢忙问。
“你自己又不是走不了。”欧阳觅剑已经消失在过道尽头。
“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