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自己去找吧!”
岳鸣珂道:“请你带引。”玉罗刹冷笑一声道:“并肩高手,不能同在一地,十年后我再找你比剑!”向卓一航扬了扬手,展开绝顶轻功,竟自下山去了。岳鸣珂叹道:“玉罗刹的脾气与我师娘真个相似!”卓一航道:“她武功真高,只是太过骄傲了!”岳鸣珂忽道:“黄龙洞不知坐落何方,华山五峰,却到哪里去找?”卓一航道:“我知道。”带岳鸣珂从玉女峰转到云台峰那边。
岳鸣珂边行边说,将师门的一段情孽对卓一航说了出来。原来他的师父霍天都三十年前是个名闻海内的剑客,妻子凌慕华也是剑术的大行家,两人在峨嵋山顶结庐双修,度的真是神仙岁月。却不料凌慕华极为好胜,常常不服丈夫。霍天都费尽半世心力,搜罗天下各派的剑谱,潜心穷研,一日豁然贯通,对妻子道:“廿年之后,我就可以把百家剑法冶于一炉,独创一派,天下无敌了。你快点拜我为师,咱们合练。要不然我就不把心得告诉你。”这本来是夫妻间开玩笑的说法,不料凌慕华脾气十分强项,冷笑道:“你可以独创一家,我也可以。偏不拜你为师。咱们廿年后再比比过,看是你强,还是我强。”霍天都当是戏言,一笑作罢。哪料第二天一早,妻子竟然携了霍天都搜罗的剑谱,不辞而行。霍天都十分伤心,走尽天下的名山大川,都寻她不到。伤心之余,也不愿再回峨嵋故居了。于是挟剑远游,到了西北,爱上了天山雄伟的奇景,竟然在天山的北高峰上隐居下来。心想:妻子既然要独创一家,自己也应该继续研究,到日后相见,也好互相印证。剑谱虽失,但他已记在心中,穷廿年之力,博探各家,创出一路超凡入圣的剑法,遂定名为“天山剑法”。岳鸣珂是他到天山之后第三年所收的弟子,岳鸣珂一路长大,一路学剑,师徒两人常常将新研究的剑法,拆招实习。所以天山剑法的完成,岳鸣珂也有一份功劳。两年前,霍天都忽听得武林朋友传言,说是陕北绿林道上,出现了一个妙龄少女,武功精强,剑法奇绝,一算廿年之期已满,其时岳鸣珂已经下山,霍天都将他招回,将廿年前的一段公案说与他知,叫他路过陕西时,务必要访那位玉罗刹。
说至此处,岳鸣珂说道:“所以我适才与玉罗刹比剑,一见她的剑势恰恰与师父所传相反,因此敢断定她就是我师娘的徒弟。”两人边说边行,不觉已到了黄龙洞,卓一航领先进入洞中,似觉遗香犹在,脑海中不觉泛上了玉罗刹的亭亭倩影,颇为怅惘。两人一路行入后洞,果然见有两块岩石并列,状如屏风。岳鸣珂奋起内家真力,呼呼两掌,将岩石打得两边摇动,顺手一扳,将岩石向左右各挪动少许,两人举步入内,忽见一个骷髅,端坐在壁上龛中。
郑洪台见各人操练已熟,将阵势一收,笑道:“卓兄,你这手武当连环剑配上赵兄那手嵩阳披风剑,真是为七绝阵增色不少。”随后又说了好些玉罗刹的恶行,无非是怎样残害武林人物的事。卓一航心想玉罗刹既然如此凶暴,除了她也好。
“天都搜罗世间剑谱,必探纳各派精华,创世正宗剑法,余偏反其道而行之,以永保先手,雷霆疾击为主,今后世剑客,知一正一反,俱足以永垂不朽也。”
岳鸣珂叹息一声,跳过一页,忽见一段写道:
“昨夜群狼饿嗥,余仗剑出洞,忽闻女孩哭声,驱散群狼,在狼窟中,发现女孩,身驱赤裸,约三四岁,见余来惊恐万状,跳跃如飞,发音咿呀,不可辨识,噫,此女孩乃是群狼所哺,岂非异事。余穷搜狼窟,见有衣带,已将腐烂,细辨之,字迹模糊可读,始知此女姓练,父为穷儒,逃荒至此,母难产死,其父弃于华山脚下,原冀山中寺僧,发现抚养,不意乃为母狼挈去。意得不死,而又与余遇合,冥冥中岂非有天意乎?因携此女回洞,决收其为徒,仗其先天禀赋,培其根元,授其武功,他日或将为我派放一异彩也。”
岳鸣珂招手叫卓一航看了,说道:“原来这玉罗刹是母狼所乳大的。”再看下去,又有一段道:“练女今日白毛尽脱,余下山市布,为其裁衣,伊初学人言,呼余‘妈妈’,心中有感,不禁泪下。此女自脱离狼窟之后,野性渐除,不再咬人啮物矣。余为之取名曰霓裳。记余为彼初缝彩衣也。”
以后又有一两段写练霓裳练剑的进境。最后一段,字迹凌乱,写道:
“昨晚坐关潜修,习练内功,不意噩梦突来,恍惚中有无数恶魔,与余相斗,余力斩群魔,醒来下身瘫痪,不可转动,上身亦有麻木之感。余所习不纯,竟招致走火入魔之祸,嗟乎!余与天都其不可复见矣。”
岳鸣珂道:“我师父说内功不可强修,尤其不可猎捷速进。不想以师娘这样的大行家,竟然也遭此祸。”岳鸣珂看完之后,把羊皮书卷入囊中,说道:“这卷书是我师娘心血,我想托人带回去给我师父。”正说话间,洞外忽然火光一闪。
两人吃了一惊,跳起来时,却见贞乾道长,缓缓走进,岳鸣珂松了口气。贞乾道长道:“我与天都居士、紫阳道长都是至交。前日玉罗刹求我将她师父遗体运回峨嵋。偏遇应修阳等一班老贼来此斗剑,直延至如今,始能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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