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圣旨哪有假的?”把诏书一展,露出皇帝玉玺,熊廷弼一眼看去,字迹虽然不像,玉玺却是真的。岳呜珂急道:“奸阉当权,盗用国玺。大帅上朝和他辩去。”
熊廷弼冷笑说道:“崔呈秀,我和你亲自上朝!”众官道:“我们陪去!”崔呈秀道:“熊廷弼,你如此侮蔑朝廷,抗旨违命,是抄家灭族之祸!”熊廷弼道:“不用多说,我拼杀拼剐,和你上朝!”崔呈秀灵机一动,道:“圣上在宫守孝,你要上朝,明早去吧。”又假意呼喝道:“杨涟,熊廷弼交你看守了,若然明日不见,唯你是问!”率领校尉撤退,熊廷弼暗道崔呈秀那厮总逃不掉,自己是外臣,不便在此扣留他们。于是喝止岳鸣珂,让他们退出,几个大官气得说不出话!
按说金独异武功绝不在岳鸣珂之下,如何会吃此大亏?原来金独异自恃掌有剧毒,岳鸣珂从不敢硬接,所以便松了戒备。哪知岳鸣珂带了金丝手套,不怕毒伤,竟然用了一记绝快的招数和他抢攻,一招得手便即逃出!
众官围着熊廷弼迫不及待的把朝中乱糟糟的事说了出来。熊廷弼默然倾听,不时摇头。众官正自说得高兴,忽听得外面大声吆喝,管家的报道:“钦差大人到!”众官回避,熊廷弼和岳鸣珂也退入了厢房,杨涟在中堂站立。过了片刻,大门开处,只见一个蟒袍玉带的官儿,带了几十名校尉,走上堂来。杨涟急忙跪下领旨,钦差道:“不关你的事,叫熊廷弼出来!”熊廷弼对岳鸣珂笑道:“咦,我前脚刚到,他们后脚就来了。圣主年纪虽幼,倒很精明呢!时间算得这样的准!”说着,随便整整衣冠,走出堂外,忽听得钦差喝道:“熊廷弼跪下领旨!”
熊廷弼睁目大喝道:“鼠子敢尔!”突然发起神威,把迫近身前的一名卫士一手抓起,摔出门去!众卫士吃了一惊,慕容冲叫道:“不必怕他!”施展大擒拿手来抢熊廷弼宝剑!熊廷弼虽然力敌万夫,擒拿扑击却非所长,几乎遭了慕容冲毒手,王赞拼死力战,只是抵挡不住!
岳鸣珂挡在熊廷弼面前,成坤王赞二人,一人在右,一人在左,贴着墙根,拼死力战。幸亏那几十名卫士,虽然迫于魏忠贤与慕容冲之势,不敢潜逃,但已有一半只是作势佯攻,不肯出力。但虽然如此,慕容冲与金独异武功实在高强,只此二人已使岳鸣珂等三人难于应付,何况还有其他卫士围攻。又战了片刻,成坤肩头中了一掌,熊廷弼左臂也中了一刀。岳鸣珂双瞳喷火,挥剑死战。忽然外层的卫士纷纷惨叫,一个老头大声喝道:“金老怪,这回可找着你了!”金独异叫道:“郝贤弟,你接他十招!”
叫喊声中,忽又听得咯咯笑声,十分清脆,笑道:“还有我呢!金老怪,咱们第一次见面,你不赏面赐招吗了?”笑声绕梁,寒光闭目,只见玉罗刹手提长剑,发出异样光芒,从人丛中杀了进来,转瞬之间,刺伤了七八名卫士,直杀到核心!慕容冲大怒,反手一勾,玉罗刹一剑扑空,几乎给他击中!剑锋一颤,似左反右,慕容冲也几乎给她刺着,两人换了一招,各自吃惊!玉罗刹为了背腹受敌,笑道:“这样打不好!”反手一剑,将一名卫士刺伤了,低头又避过慕容冲一掌,一个旋身,转到岳鸣珂身边,也学着他贴墙作战。岳鸣珂大喜道:“练女侠,快来保卫大帅!”玉罗刹冷冷道:“我不管你什么大帅,我只要剑谱!”蓦然一跃而出,一剑向金独异刺去!金独异猛发一掌,掌风及胸,玉罗刹被震迫退一步,剑锋一转,带守带攻,娇笑道:“唔,果然不错!只是也还不配要我的剑谱!”侧身两记怪招,金独异也给迫得退了两步。
成坤把董方临危救他,受了暗算之事说了,董方妻子素知成坤从不说谎,“哇”的一声哭起来道:“我早叫他不要当这捞什子的御前侍卫了,跟我父亲干镖行还自在得多,他却不听,如今果然出了事了。”成坤道:“嫂子,你先别哭,我们二人虽然一向不大和好,但他这次舍身救我,我却感激得很,包在我的身上,把你丈夫救出来便是。”董大嫂收了眼泪,睁大眼睛,露出疑惑之容,似乎是在说:“你自身难保,如何能救我的丈夫?”
酣斗中忽又听得外层卫士出声呼喝,有人叫道:“金大哥,是硬把子!”金独异应道:“我知道,分一半去围她!”玉罗刹笑道:“爹爹,你杀进来!金老怪在这里!”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行呀!玉娃儿!”蓦然只见几名卫士飞在半空,原来是给那老头用大摔碑手抓了起来,摔出门去!片刻之后,那老头边打边扑入来,岳鸣珂不知此人便是威震西北的铁飞龙,见如此声势,甚为惊异,心想:这个女魔头果然神通广大,居然认了这样一个爹爹。
董方是成坤的副手,董方的妻子也是武林人物,并且知道丈夫一向和成坤不大和好,开门一见成坤带了另一个卫士像两只落汤鸡似的走了进来,不禁吓了一跳,成坤道:“大嫂把门关紧,我有话要和你说。”
成坤道:“你拿纸笔来,我替你写一封信,天明后你去找锦衣卫指挥石浩,叫他替你把信送给魏忠贤,魏忠贤再大胆子也不敢杀你丈夫!”岳鸣珂恍然大悟道:“是啊,成大哥没死,魏忠贤自然不敢杀董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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