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把三名武当派弟子打翻地上,岳鸣珂见金独异已受了伤,料他不是玉罗刹对手,分出身来,长剑一翻,挡着了慕容冲去路。
灵光寺在西山山麓,岳鸣珂上得山来,已是月近中天,将到三更时分。岳鸣珂心想,这铁飞龙也真是怪人,住得离城如此之远,却要人半夜去找他,不知有什么紧急事情。正思量间,忽闻得一阵笑声,发自林际,笑声未停,人影出现,玉罗刹黄衣白裙,飘然步出。
岳鸣珂一怔,问道:“铁老前辈呢?”玉罗刹面色一端,忽道:“今日你是我爹爹的贵宾,我们虽有点小小过节,也就算了。”岳鸣珂心道:谁和你有过节?以前在华山绝顶,是你无端端的找我比剑,关我甚事?但玉罗刹脾气之怪,他已屡次领教,也就不去驳她,又问道:“铁老前辈叫你来接我么?”
这时熊廷弼之围惭解,金独异见白石道人一来,情知武当派大举而至,登时慌了手脚,叫道:“风紧,扯呼!”铁飞龙一掌捣出,拦着去路,慕容冲横击一掌,将铁飞龙的招数破开,把手一挥,正想招呼同伴撤走,外面柳西铭武师和武当弟子已然赶至,白石道人不知敌人乃是东厂卫士,大声叫道:“把他们截住!”
玉罗刹连环几剑,把金独异迫得连连后退,笑道:“金老怪,你还不把我的剑谱还来么!”金独异运气御伤,咬牙死战,玉罗刹又笑道:“你再不拿出来,我可要下杀手了!”就在盈盈笑语之中,剑招急如暴风骤雨,把金独异裹在剑光之中!
再说玉罗刹与铁飞龙正在吃紧,忽见卓一航与岳鸣珂连袂而来,精神陡振,长剑一抖,换了一个剑花,一招“李广射石”,直取金独异咽喉要害。金独异肩头一偏,反手勾她的手腕,铁飞龙一拳捣出,金独异沉腕一格,竟给震退了两步。玉罗刹已倏的冲出,宝剑上下翻飞,顿时间连伤四名东厂卫士冲出去接应卓一航了。
这一招是铁飞龙的杀手绝招,不意岳鸣珂突然弃剑,不觉一怔,手掌划了一个圆弧,停在半空。正在将落未落之际,林中一声尖叫,一个少女飞一般的跑了出来,叫道:“爹爹,不要动手,女儿有话要说!”岳鸣珂又惊又喜,叫了一声“珊瑚!”再也说不出话来。
另一方面,铁飞龙来看女儿,未到杨家,就碰到东厂的卫士将她劫走,铁飞龙大怒,一连击毙七名卫士,将女儿救了出来。也正因此,铁飞龙知道金老怪等这一班人必定会再到杨家,所以才有后来铁飞龙和玉罗刹双双闯来,恰好替熊廷弼解了围攻的一幕。
那一晚适值岳鸣珂二次入宫,玉罗刹在宫中乱闯,恰恰闯到魏忠贤居处,魏忠贤正在和手下武士赏玩岳鸣珂的游龙宝剑。玉罗刹不认得魏忠贤,却认得那把游龙宝剑,一伸手就把那柄剑抢了,引起一阵大乱。岳鸣珂亏得有她分散宫中卫士的注意,这才得从容救出成坤,但岳鸣珂当时却不知道。
书接前文,且说岳鸣珂突见铁珊瑚现身,刚叫得一声:“珊瑚妹妹!”只听珊瑚尖声叫道:“爹爹,不关他的事!”随即转过身来,哑声对岳鸣珂说道:“岳大哥,多谢你一路照顾,你这不成材惹人憎厌的妹妹,今后不敢叫你再操心了。我承你照顾,累你生气,无可报答,无可赎罪,大哥在上,请你受我一拜!”柳腰一弯,拜了下去,岳鸣珂愣在当场,想到自己无意之中,伤了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芳心,真是莫大的罪孽,只觉全身战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又不敢伸手扶她,怔怔的看她拜了下去,又站了起来,脸色惨白,面颊有两颗黄豆般的泪珠,心中难过异常,刚想说话,只听得铁珊瑚颤声说道:“我不敢高攀,从今以后你我不必再以兄妹相称,我……我们也不必再相见了!”一转身飞奔回寺。岳鸣珂僵了一会,突然叫道:“是我的错!”脚步一起,正要追去,玉罗刹在旁气得面色铁青,喝道:“你还惺惺作态?”唰的一剑刺来,铁飞龙右手一伸,把玉罗刹的手腕一托,喝道:“姓岳的小子,你走吧!再迟我也不饶你了!”岳鸣珂拾起宝剑,默然下山,耳边犹自听得玉罗刹“嘿嘿”的冷笑,在山风中回荡,犹如万箭飞来,插在他的心上!
铁飞龙目送岳鸣珂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呆立一会,玉罗刹道:“爹,回去吧?”铁飞龙默不作声,玉罗刹说道:“珊瑚妹妹此刻不知多难过呢,咱们回去看她!”铁飞龙一甩胡须,愤然说道:“我的女儿有哪点不好,姓岳那小子敢这样无礼!”玉罗刹道:“那是他没福气,以后他就是一步一拜来求婚,咱们也不理他。”玉罗刹还不知道,正是她这样做媒做坏了。铁飞龙给她的话引得噗嗤一笑,玉罗刹道:“好了,咱们该回去看珊瑚了,要不然她哭倒了也没人理,会更伤心呢!”铁飞龙道:“胡说,她哭就不是我的女儿!”铁飞龙深知女儿脾气,不论受多大委屈,都不会当人示弱,更不会向人求情。但,虽然如此,铁飞龙还是放心不下,三步移作两步,赶回寺内。
玉罗刹眉头一皱,似笑非笑,道:“有否私情的事就不必说了,我只问你,你喜不喜欢她?”岳鸣珂道:“我已和你说过……”玉罗刹截道:“你直截了当回我的话,我最讨厌说话兜圈子,你只说喜欢不喜欢?”岳鸣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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