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拦得着卓一航,被他左右一推,两人都跌倒地上。黄叶与红云暴躁如雷,可是慕容冲号称“神拳无敌”,在拳脚上的功夫比他们俩都要高明,拦门一站,犹如金刚把关,两人冲击十数回合,都冲不出去。慕容冲忖度卓一航已逃到山下,这才哈哈大笑道:“牛鼻子老道,你的掌门人年纪也不小啦,他去找媳妇儿你们也要管吗。哈哈,不用操心啦。我也要去赶着吃喜酒,失陪,失陪!”黄叶道人一个肘底穿掌,直插过去,红云道人脚踏中宫,双拳齐出。慕容冲哈哈大笑,一个“卧虎回头”,右拳向后猛发,将黄叶道人格退,再霍地向后一撤身,双脚连环飞起,“分花拂柳”,踢红云双跨。红云武功稍低,只听得砰砰两声,被他踢个正着,顿时似一个皮球,抛起一丈多高,“吧”的一声,跌在神座之下,额头碰起老大一个疙瘩,还幸慕容冲脚下留情,不用全力,要不然连他的双腿也要扫断。
白石道人压力一松,这才纵声回骂:“武当剑法如何?哼,哼,看是你伤得了我,还是我伤得了你,看剑!看剑!”唰唰两剑,欺身直刺。不料玉罗刹又是一声长笑斥道:“井底之蛙,岂知海河之大。叫你们开开眼界吧!”剑法又变,一柄剑犹如神龙戏水,飞虹盘空,指东打西,指南打北,身形疾转,匝地银光,顿时四面八方,都是玉罗刹的影子。
朦朦胧胧中,忽见卓一航含笑走来,玉罗刹伸出指头在他的额上一戳,卓一航道:“不是我要伤你呀,是他们迫的!”玉罗刹道:“你是大人还是小孩,你自己没主意吗?”卓一航道:“我是一只绵羊。”玉罗刹道:“好,你是绵羊,我就是牧人,我要拿皮鞭打你!”突然间,手上忽然有了一条皮鞭,玉罗刹迎风挥动,鞭声唰唰。忽然前面的卓一航不见了,玉罗刹脚下匐伏着一只羔羊,身躯赤红,露出求饶的目光。玉罗刹一鞭打出,急又缩回,伸手去抚摸那小羔羊的角,那羔羊忽然大吼一声,不是羔羊,而是一只猛虎了,那猛虎张牙舞爪,只一扑就把玉罗刹扑翻地上,张开大口,锯齿巉巉,咬她的咽喉。玉罗刹本有降龙伏虎之能,此时不知怎的,气力完全消失,那老虎白的牙齿已啮着她的喉咙,玉罗刹大叫一声,挣扎跳起,绵羊、老虎、卓一航全都不见了!
玉罗刹眼睛溜圆晶亮,定神看着卓一航,一字一句的问道:“那么你将如何?是助你的师叔拿我,还是——”从指尖的颤抖中,玉罗刹感到卓一航内心正在交战,不觉一阵颤栗,说不下去,只听得卓一航道:“我绝不与你为敌。”玉罗刹道:“仅如此吗?”卓一航道:“我决意不做这捞什子的掌门了。”玉罗刹道:“仅如此吗?”卓一航道:“今日是我师父五周年忌日。等会师叔到来,我便禀告他们,待祭过师父之后,我便和你一同走下此山。此后地老天荒,咱们再也不分离了!”
慕容冲拱手说道:“得罪,得罪!失陪,失陪!”夺门奔出。红云气呼呼的爬起来,说道:“师兄,鸣钟击罄,聚集门人,追这凶徒。”黄叶道人苦笑道:“不必多事了。结了一个冤家还不够吗,不要再结了。”其实红云也是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细想一想:白石青蓑负伤未愈,自己和师兄不是人家对手,众弟子更不用说了,凭什么可拦截慕容冲?
要知玉罗刹生就绝世容颜,对自己的美貌最为爱惜,哪知一夜之间,竟然从少女变成了白发盈头、形容枯槁的老妇。这一份难受,简直无可形容。玉罗刹颓然倒在地上,脑子空空洞洞的什么也不敢想。但见明月浮云飘过头顶,晓日透过云海,照射下来,丽彩霞辉,耀眼生撷。野花送香,林鸟争鸣,松风生啸,满山都是生机蓬勃,独玉罗刹的这颗心已僵硬了。浮云幻成各种形象,玉罗刹又恍惚似见卓一航在云端里含笑向她凝视。耳边响起了这样的声音:“练姐姐,你的容颜应该像开不败的花朵。”“痴人说梦,普天之下,那有青春长驻之人?……下次你见到我时,只恐怕我已是白发满头的老婆婆了!”“到你生出白发,我就去求灵丹妙药,让你恢复青春!”这是玉罗刹与卓一航在明月峡吐露真情之时的对话。而今却是昔日戏言之事,今朝都到眼前!云影变幻,“卓一航”又不见了。玉罗刹苦笑道:“天下哪有灵丹妙药,今生我是再也不见你了。”
白石道人又惊又怒,叫道:“玉罗刹,你居然敢带剑上山!”长剑一抖,一招“长蛇入洞”,疾刺过去。玉罗刹道:“今日我不想与你动手,你让不让路?”白石道人咬牙切齿,“唰唰”又是两剑,武当派的连环夺命剑法,一招紧接一招,十分凌厉,玉罗刹怒道:“你真个不知进退么?”飞身跃起,疾避三招,手中剑一个盘旋,但见剑花错落,当头罩下。猛地里,斜刺一剑飞来,只听得叮当两声,玉罗刹的剑直荡出去,看清楚时,来者原来是黄叶道人。
白石随着师兄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团白影,疾飞而来,白石叫道:“来者何人?”刹那之间,白影已到半山,来得太疾,看不清面貌,白石道人心念一动,拔剑飞前,但听得一声笑道:“白石道人,我又不是找你,不敢有劳你来迎驾。”
玉罗刹道:“难道我还在梦中未醒?”把手指送入口中,用力一咬,皮破血流,疼到心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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