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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猪族们很高兴去做搅拌奶油的活,他们编了一个模仿给卡布拉挤奶的动作的舞蹈,现在还唱起了一首无厘头的歌,歌词里有星语,葡萄牙语,还有猪族自己的两种语言,被揉成了一团无法索解却欢腾不已的乱麻。米罗试着分辨各种语言。自然,他可以听出一些男姓语,还有父亲语的少数几个片断,猪族用这种语言来跟他们的图腾树对话;米罗只能从发音上听出来是这种语言;就连利波当年对此也连一个词都翻译不过来。它听起来就像都是些呒,卟,咕之类的玩意,元音之间没有任何能让人分辨的不同。
曾经在树林中监视着米罗的那个猪族现在现身了,大声叫着向其他猪问候。舞蹈继续,但歌声立刻停了。大人物从欧安达身边的猪群里抽身出来,在空地边缘迎上米罗。
“欢迎,我-看着-你-带着-yu望。”那是,当然啦,一个米罗的全名的精确得夸张的星语翻译。大人物喜欢在星语和葡萄牙语之间来回翻译,即使米罗和欧安达都解释过他们的名字压根就不是啥意有所指的东西,要是听起来像是什么辞句那也只是巧合。但是大人物很享受他的语言游戏,许多其他的猪族也这样,结果最后米罗接受了被叫做我-看着-你-带着-yu望,就像欧安达忍着被叫成瓦伽,葡萄牙语的”流浪”,这个星语单词听起来很像“欧安达”。(注:原文wander。请恕我对把这个音同时翻出来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大人物的情况令人迷惑。他在猪族当中是最老的一个。皮波就认识他,还把他写成猪族中最有声望的一个。利波也一样,看起来认为他是个领袖。他的名字不就是一个意为“老板”的葡萄牙俚语么?可是在米罗和欧安达看起来,好像大人物是猪族里最没有权力和地位的。看起来没人向他请教任何问题;他是个总有空闲跟异学家交谈的猪,因为他几乎从不承担任何重要工作。
不过,他毕竟是给予异学家们大多数信息的猪族。米罗不由得开始猜测,是因为他的信息分享行为令他声望下跌,还是跟人类分享信息的行为有助于提高他在猪族当中低落的声望。不过这没关系。事实上米罗喜欢大人物。他把这个老猪当作他的朋友。
“那个女人强迫你吃那种臭气熏人的糊糊了没?”
“完全是垃圾,她也这么说。就连小卡布拉在不得不吸吮*的时候也会哭泣。”大人物吃吃笑道。
“要是你们拿这个当作礼物送给女士们,她们会从此再也不跟你们说话的。”
“可我们还是必须拿去,我们必须这样做,”大人物边说边叹气。“她们非得看到所有的东西,这些爱打听的马西欧虫们啊!”
啊,是啊,女姓之惑。有时候猪族谈到她们的时候带着真诚的,煞费苦心的尊敬,近乎敬畏,好像她们是神祗。接着一个猪族又会粗鲁到说出把她们叫做“马西欧们”,那些趴在树干上的蠕虫的话。异学家们甚至没法打听到关于她们的事情——猪族从不回答关于女姓的问题。有一段时间——长时间——猪族甚至根本不提到女姓的存在。利波时常阴郁地暗示,这个变化跟皮波的死亡有关。在他死前,提到女姓是禁忌,除了在一些罕见的异乎寻常的神圣场合恭恭敬敬地提起;在那之后,猪族也开始显示出这种阴郁地拿“妻子们”打趣的方式了。但是异学家们还是完全得不到任何关于女姓的问题的回答。猪族把这点显示得很清楚:女姓跟你们完全无关。
欧安达周围的猪群中传来一声口哨。大人物立刻动手把米罗拉向那边。“箭想要和你说话。”
米罗过去坐在欧安达身边。她对他连看都不看——他们早就知道,看到男姓和女姓直接进行谈话或者哪怕仅仅是面对面看着对方,都会让猪族感到非常难受。他们也会单独跟欧安达说话,但是只要米罗在场他们就不会跟她说话,也受不了她对他说话。有时候这简直让米罗发疯:当着猪族的面她连对他挤挤眼都不行。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就像她在像一颗小恒星一样散发着热力。
“我的朋友,”箭说。“我想向你要一个了不得的礼物。”
米罗能听得出来,身边的欧安达全身略微绷紧了些。猪族很少要求什么,但是一旦要求就总是带来许多麻烦。
“你愿意听我说吗?”
米罗缓缓点头。“但是请记住在人类中我什么也算不上,没什么权力。”
利波发现猪族认为人类送来的代表毫无权力一点也不冒犯他们,同时这种无能为力的图景有助于他们解释对于异学家们所能做的事项的严苛限制。
“这不是一个我们提出的请求,不是我们在篝火边蠢头蠢脑的谈话里提出的。”
“我但愿我能听到你称为愚蠢的那些智慧,”米罗说,他总是如此回答。
“是根者,他从他的树里说出来的,是他这么说的。”
米罗默默地叹息。他一点都不喜欢跟猪族的宗教打交道,就跟他不喜欢他自己同胞们的天主教一样。在这两种场合他都不得不假装严肃对待最荒诞无稽的信念。每次要说出一个特别鲁莽或者蛮横的要求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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