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0章 当时(1)(2 / 4)  佳期如梦之今生今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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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本能保护机制。

    她面朝电梯门站着,易长宁站在她身后,只能看到她一截雪白的颈子,有绒绒的碎发浮在上头,仿佛只要轻轻呼口气,那些碎发就会微微飘起来,而只要他轻轻吸口气,那种幽淡的香气就会沁入心脾,渗入五腑六脏,再难拔除。

    不过片刻他就有窒息的感觉,幸好电梯停下来,她走出去,礼貌地转过身来说:“再见。”

    不知是对同事说,还是对他说。

    守守几乎没有表情地走进办公室,电脑旁放着一盆小小盆栽,是江西送给她的滴水观音。冬天里绿叶好像有点发蔫,她拿了小壶来浇水,仔细地往叶子上喷营养液。

    然后坐下来,泡杯杏仁茶。这是宋阿姨在家替她做好的,只一冲就可以了。一匙糖,两匙糖,她很爱吃甜,幸好外婆从小按时安排她看牙医,出国后叶慎容管她管得更紧。长智齿的时候她痛得死去活来,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疼起来不要命,眼泪汪汪地去拔智齿,喝了整整三天的粥,但三天后立刻生龙活虎,重新做人。

    这世上什么伤都可以痊愈。

    她喝完杏仁茶,又跟另一个编导交流意见,然后看片子,选资料,几乎把一周的事情都做完了。

    走出大厦的时候,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黑下来。

    路灯已经亮了,无数盏射灯影灯投映在大厦上,勾勒出建筑伟岸的轮廓。林荫道的法国梧桐落尽了叶子,路灯下似寂寞的卫兵,排列整齐,而不远处就是主干道,车声呼啸,隐约如轻雷。

    她走出西大门才想起来,自己忘了打电话叫司机来接,刚拿出手机来,却看到路边有部再熟悉不过的车子。

    黑色的道奇,他开惯了的美国车。

    守守没有停,接着往前走。冬天的夜晚很冷,她口中呼出大团大团的白气,他的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头。守守走出了一身汗,给纪南方打电话,他的手机却关机。

    听筒里的女声一遍遍重复:“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中文说完,又是一遍英文,英文说完,再重复中文……守守觉得脚发软,再也走不动,而手也发软,终于挂掉电话,转过身来。

    他已经下了车,站在车旁。

    路灯的颜色是橙黄,撒下来似细细的金沙,而他穿灰色大衣,领带是银色,整个人仿佛一棵树,挺拔地立在那里。

    守守觉得脸上笑得很僵,可是还是笑出来了:“你好。”

    这是他们见面,她第二次说“你好”了,没有在电梯里那般从容,也许是因为天气冷,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涩,像是小提琴的弦突然走了音。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一切都已经无从说起,这城市冬季的冷风呛进他鼻子里:“守守,我送你。”

    守守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要不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咖啡馆里很安静,灯光明亮而温暖,适合说话。一杯拿铁喝完,他都没有开口,守守反倒说了很多:“这几年我挺好的,大学一毕业就结婚了,工作也挺顺利的。妈妈本来还想让我读书,但我不想再念了。我爸爸跟我开玩笑,已嫁从夫,南方要是答应你不读了,你就不读了吧。南方--他是我丈夫,做投资管理的,在一家外资公司任董事。他爷爷是我爷爷的战友,原来我们两家关系不错,小时候还曾住在一个胡同里,常常在一块儿玩……”她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想到会那么早结婚,江西她老说我没出息,只晓得玩。江西跟我一个单位,她现在可比我风光,不过她一直比我努力,又比我能干。你这次回来几天?要不我叫江西出来,咱们一块儿吃顿饭吧,原来你老请我们两个吃饭,这次我和江西请你吃饭。对了江西有男朋友了,叫孟和平……”

    “守守。”他终于打断她的话,语气十分温和地问,“你有没有吃晚饭?”

    晚饭?

    她有点发怔,好像还没有,但他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她马上说:“我都是回家吃饭,差点忘了,我没给司机打电话,家里肯定着急了。”

    她打电话回家去,叫司机来接自己。然后放下电话,看了看腕表:“司机过来大约半个钟头就够了,我们还有半小时。”话一出口,她才悟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赶紧又笑了一笑,幸好他在低头喝咖啡,似乎有点充耳未闻。

    她又陆陆续续讲了一些事,不外是工作中的笑话、跟朋友在一起的趣事。他一直不说话,她觉得有点不安,幸好没过多久司机就给她打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

    “我马上出来。”她挂了电话就拿起包包,有点歉疚地对他说,“我要走了。”

    他按铃叫来侍者结账,刚刚取出钱包,正准备打开,忽然动作又顿住,对她非常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你有没有零钱?我想起来,我的卡出了点问题,刷不了。”

    “没关系,我有。”

    走出咖啡馆,他开车先走了。她朝前走找自家的车,迎面而来的寒风呛得她有点呼吸困难,她按着胸口茫然地走着,因为找不到方向。最熟悉的街道仿佛一下子全然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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