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狠狠跺了跺脚,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调头朝山的另一头行去。
山歌还是那么悠扬悦耳,只是在山风的吹拂下,似乎变了一种味道,与先前那种欢跃轻灵截然不同。
进还是退,胡恒达有些愁眉苦脸,想不分明。
黄爱国会心一笑,覆耳道:“老胡,我给你支个招。”
胡恒达连道:“黄书记,您说,您说。”
“叶天不是要搞经济适用房嘛,你。。。呵呵。。。明白了吧。记得弄得漂漂亮亮的,可别搞什么豆腐渣工程,这可是咋们叶大市长的门面工程,民心工程。”
胡恒达飞快地在心中估算了一番,若真按黄爱国的意思搞,经济适用房这块的利润着实不多。其实利润不多也就罢了,关键在于,以叶天在常委会上所谈到的具体规模,将不可避免地占用恒达地产相当一部分的资金以及精力。
可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向叶天示好的方法。胡恒达琢磨不定。
“老胡,别多犹豫,要知道咋们这位叶大市长可是手段通天,时间一长,说不得就有别的商家捷足先登了。该投资的地方还是得投资,该舍弃的地方还是得舍弃!你们恒达地产是时候改变改变形象了。”
胡恒达细细琢磨着黄爱国的用意。看样子,黄爱国是不看好韩让、乔风雨几人与叶天之间的明争暗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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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校友会越来越临近,兰月这心思反而是越来越踌躇。叶天的手机号码,她花了好大一番心思,终从颜雅手中半骗半要了过来。她却不知徐究研与颜雅正为她这番女儿心思好笑不已。
几次按下电话键,却总在最终接通前,重又挂断。
她不知,接通后,她究竟应该说些什么。
剪不断理还乱的,始终是女儿家的情思。
还有那罗至明,近曰他的追求攻势是越发的猛烈了。
兰月瞧了一眼,办公桌上摆放着的罗至明送来的鲜花,不禁苦涩一笑,轻声吩咐秘书把它插好。
有时候选择多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叶天的脸庞,这十几曰来始终回荡在兰月的眼前。
朦朦胧胧的,有种说不清的模糊感,或许正是因为这份模糊,引得兰月的心情格外纷杂难以言明。说不清是好奇,是回首,还是什么。
时空中,似乎有只极其有力的大手,正推着她一步一步接近,那份曾经逝去的纯真。
葱郁的无名指上在两年前已脱去了那象征已婚妇人的结婚钻戒,恍惚间,她记起了当年叶天为她买的,人生中的第一枚戒指。
“当指环套住了心时,套在哪个手指上再没有分别。”她细细回味着一个叫“黑舞鞋”的女人写得一段博客,如此着迷,如此隽永。
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急急起身,走向那摆放贴身物品的饰品柜。
打开一只老旧的hermes手袋,从中翻出一个红色绒布包裹着圆形小盒。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枚光华依旧的老式24k黄金戒指静静地躺在其中。
兰月轻轻地抚mo着戒身,就如同抚mo着远在天边的初恋爱人一般。
迷惘中带着一丝轻不可闻的叹息。
慢慢地取出戒指,比划着修长的中指,兰月一点一点地戴了上去,就如同回忆着她与叶天之间的一点一滴一般。
握起电话,兰月按下了一组号码。
“嘟,嘟。”不接。
“嘟,嘟。”还是不接。
兰月又有些犹疑了。不知何时,上海的天空蒙上了一层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就如同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般。
风也呼号着卷了起来,三月末的上海,天气始终让人琢磨不定。
挂上电话,兰月拿出了小巧的手机,有些陌生有些滞涩地发着短信。
“我是兰月。”思来想去,只发了这短短的四个字。
系统提示已发出后,兰月就这么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凝望着手机屏。
看似漠然的心海,鼓荡着惊天骇浪般的狂潮。
怎么还不接?
挽起耳后根那丝不听话的秀发,兰月的脸上自始至终流露着一股小女儿的神情。
手机在第57秒之后,嘭然作响,兰月这才意识到她一直调控着震动状态。
慌忙地接起手机,“喂”一声,再不知言为何物,就那么傻楞傻楞地扒着手机听着。
另一头的叶天自然也好不了多少。
语速急促,再不复一个市长的威严和稳重,甚至语句都有些不太连贯,嗝楞处比比皆是。
“兰月,小月。。。是,是小,月,吗?小,月,真的,是你?”
兰月的秀眸情不可恃地蒙上了一层迷蒙的薄雾。
那一刹那,叶天不再是hy市的市长,兰月也不再是acde大陆区的掌舵人。他们只是两个平凡的男女,失散了多年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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