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在叫谁的名字,也许是妈妈,也许是姐姐。
“景知……景知……”姐姐轻轻唤着我的名字,“与江会照顾你,他答应过我,会好好照顾你……”
我头疼得要命,我不要陆与江,我只要姐姐,我宁可一辈子也不认识陆与江。
我不应该贪心,我不应该贪心……不是我的,那根本就不应该属于我,这是报应。
“景知……叶景知……”他的脸凑在我眼前,被我的瞳孔放得很大,如同相机的变焦。陆与江的睫毛很长,还微微上翘,我常常想等他睡着了偷偷拔一根,可是每次都不等他睡着,我自己就先睡着了。
我一定是又睡着了,因为我梦见陆与江,他很温柔地唤我的名字,用他的大手替我揉着头疼的地方,他甚至低下头来,在我唇上流连地轻吻,虽然很轻。可是他上次吻我是在什么时候呢?两年前?三年前?我近乎贪婪地吮吸着他的味道,不肯放开。他把我抱得更紧了,我听到他胸口怦怦的心跳,他喃喃地吻着我,“景知……天晓得……”他几乎是深深叹了口气,口齿含糊,“景知……我想你……”
我忽然清醒过来,就像被人从头浇了杯冰水,太阳穴那里突突跳,我的人也跳起来,一下子像只兔子,逃得老远去。
他还半跪半坐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看着我。
我就像被人灌了硫酸,从舌尖到胃里,全是滋滋作响的毒雾,一直蹿到脑门上去。我是真的清醒过来了,虽然后脑勺还很疼,虽然体内某个地方还像被揪着一样难受。我口干舌燥,但那句话却不能不说:“你看清楚,我是叶景知,不是叶竟知,竟知已经死了。”
他的脸白得像鬼一样,我想我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有很长时间没有动,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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