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
她觉得自己是真的眼瞎,原来,过去的四五十年,她活的像是个笑话。
她眼前一阵阵发晕,忍不住作呕,然后真的吐出来了。
皇后身边伺候的人本来也被这惊天料给镇着了,但眼见着皇后的神情不对劲儿,吓了一条,忙扶住皇后娘娘,一面喊人过来。
等第二天一早,姜锦醒来的时候,萧颜已经走了。
姜锦简单的梳洗过了去前院,殷飞虹罕见的竟在发呆,而且神色说不出来的复杂。
说真的她这样的绝色美人,又精明强干,姜锦是从来都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又想哭又想笑,又感慨,又怀念,又痛恨,简直复杂到了极点。
“你这是怎么了?”
姜锦忍不住开了口,在殷飞虹对面坐下。
“昨晚上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殷飞虹本来正在摩挲一件细白瓷杯子,此时回过神来,也实在是想找人倾诉了,便开了口。
“我发现,这人啊,真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怎么突然说这话?”姜锦诧异的看向殷飞虹,总不能刘国公自己暴毙了吧。
殷飞虹叹口气道,“皇后疯了。”
“啊!”
姜锦真是万万没想到这发展,“你是认真的吗?这个玩笑可不好开。”
“我也希望这是个玩笑。”殷飞虹叹了口气,“太医说打击太大,可能过几天就好了,但昨晚上人是真开始说胡话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姜锦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什么事情把皇后给打击疯了,“昨儿不是还好好的么?”
昨晚上半夜萧颜回来的时候都没有提起皇后那里有什么异样啊。
“昨晚上的事。”殷飞虹摸了摸茶杯,一一种复杂的口气道,“她当年背叛了她的朋友,她的心腹也背叛了她。梁帝,当年和她身边的嬷嬷有一腿,还在她怀着太子的时候,太子出事和最后的死,这个嬷嬷也有些嫌疑,最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
姜锦愣了半天:“我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了。”
这样狗血的事情,实在是无语到家了。
殷飞虹两眼放空,轻飘飘的道,“所以我说,人啊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父母当年死的早了,不能亲眼看到如今的笑话。”
“确实是让人感慨了。”姜锦想了想又道,“这嬷嬷也是,她盯着皇后就是了,为什么要盯着太子?她跟在皇后身边,怎么说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殷飞虹这会儿回神,叹了口气道,“我听说,好像这嬷嬷是想要偷偷怀个孩子然后向皇后摊牌的,但是梁帝不想要,强硬灌了药。”
“这……”姜锦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忍了忍终于道,“有本事别睡啊,睡都睡了,闹成这样是哪班?”
殷飞虹没说话,事实上,如果不是高皇后在某件事上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二三十年前的一段露水姻缘,已经隐忍了那么久,也未必会爆发出来。
但是这事关系到她的全盘布局,连萧颜知道的都不是很清楚,更别说姜锦了,她是不会说的。
本来,她以为自己已经报复了,然而命运和现实比她的计划要更狗血和可怕,人心的背向真的复杂。
二十多年,皇后身边的嬷嬷对皇后当然不是单纯的恨意。事实上,她基本上还是站在皇后那边考虑的,但偶尔那隐藏的恶意和嫉妒却冒出来,在关键时候闹出头。
“不说这个了,皇后这个情况,我们都要进宫请安问好。”殷飞虹叹气,“这事还真的挺麻烦的。”
皇后在那里,身份天然是护盾,她支持萧颜,萧颜就占据了大义,如今病倒,不知道多少牛鬼蛇神就要跳出来了。
比如刘国公,殷飞虹一点都不怀疑对方一定会抓住时机,但是除非皇后马上好起来了,殷飞虹和萧颜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还有丹阳公主,总不能真扔下不管,总得想办法把人救下来。
而且皇后现在整个人神志都有点混乱了,理事是不用想了,那接下来宫务谁管着?
兰真虽然好,能力也不错,但是资历在那里呢,最有资格的刘德妃还在殷飞虹的地牢里,冒牌货关键时候糊弄一下就罢了,平日里还是要谨慎点。王贵嫔?曾经罪人,而且位分现在也不高。
殷飞虹也头疼起来,说不得还得把姜锦给顶上去,也是为了日后做准备了。
姜锦倒是真担心皇后多些,皇后和殷飞虹的关系复杂,说句爱恨情仇也不为过了。但是高皇后对姜锦一直都不错,给面子给撑腰,什么赏赐啊宫里来了好东西都少不了姜锦,姜锦对她还是有真感情的。
而且高皇后这事真的太虐了,被自己的朋友亲信和丈夫联手背叛,甚至可能间接导致了自己儿子的死,打击大到人都快疯了。
想来也是这几年来高皇后的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结果这事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不,也不能说是稻草,这事换了哪个打击都挺沉重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