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
原来这就是人上之人,帝位,至尊!
他轻柔地弯起眼,嘴角微微上扬,似笑得恣意,可眸中深处却尽是冷漠。
目光流转间,他看到了龙椅旁持剑而立的方白晓。
冷眼旁观一切,置身事外,在这奢靡的一刻,方白晓显得格格不入。
他一直看着他,直到他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
他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大胆而放肆地打量起他。
方白晓起初不看他,后来直接与他对视起来,竟毫不退让。
他忽然笑了,笑得恣意而放肆。
方白晓反而略显茫然。
茫然得有些可爱。
他轻声在唇边念出他的名字,白晓。
他起身去更衣,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方白晓,他正被一个宫女拦在路上,进退两难。
宫女塞给方白晓一个信笺,而后红着脸跑远。
他信步过去,低声道:“宫中私传书信,可是死罪。”
方白晓一扬眉,不惧亦不避讳,当着他的面撕了信一扬手毫不犹豫地丢入了池中,而后向他施了一礼,不待他有所回应便抬步欲走,却被他挡住了去路。
方白晓抬眸,见他似笑非笑地问道:“是什么?”
方白晓想了想,不情愿地蹙眉道:“情书。”
他蓦地大笑起来。
方白晓不解,冷声道:“魏王笑什么?”
他抑住笑声,低声道:“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方白晓沉了脸色,冷声道:“魏王何意?”
“没什么意思。”他幽幽看着他。
“的确没什么意思!”方白晓回敬,拂袖而去。
他明日便要离开京城回封地了。
临行的前一夜,他在魏王府中大摆宴席。
大司马应邀前来,而方白晓却未出现。
酒过三巡,他亲自送走了所有客人,直到亲扶大司马登车。
在松手的那一刻,大司马忽然回首低语:“我只有一个女儿。”闻言,他猛地抬头看向大司马,面对他的质疑,大司马不动声色,无波无澜地看着他微笑,点了点头。
他笑了起来。
望着大司马的马车消失在视线,轱辘与马蹄声让他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自从听到那句话,他就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无论他如何压抑如何控制。
他转头吩咐道:“备马。”
再次来到大司马府的高墙外,他凝望着夜空。
那夜是半轮明月,而今却已是玄月。
他下了马,怔怔地看着高墙,不知在等着什么,还是盼着什么,直到杜中道:“王上,夜已深了。”
他抬头,才发现月已中天。
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杜中和赵起,道:“在此候着。”言罢,提气飞入高墙。
满园菊花,微香,恍惚间,心微醉。
由着感觉的牵引,他推开了一扇门,来到床边,静静看着里面的身影。
突然寒光一闪,剑自内刺出,他偏身躲过。
屋中人惊见是他,忽然一怔,不知该收剑还是该……
屋中人冷冷道:“魏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明日我要走了。”他轻声道,“想与你当面道别。”
屋中人没有吭声,却放下了剑。
他细细打量起他,不,他其实是她。
她的确长得太美,若然不以男儿身示人,恐已祸国,至少皇兄早已为她神魂颠倒。
原来,她睡觉时亦像男儿一样盘着发,外衣显然是临时披挂,尚未来得及仔细穿戴,女性特征掩饰得略显牵强,面对自己如此放肆的打量,她微微侧身,低头蹙眉,似乎在生气,可又不敢直视自己,更没怒斥自己唐突,他心下一动,她不是怕他,她,她是在害羞……
他心神一荡,上前一步,她倏然抬头。
他自怀里掏出一物,执起她的手,放入她掌心,那是一个持剑的女娃娃。
他道:“我亲手做的。”
她低头看着女娃娃,听他又道:“是你。”
听出他言外之意,她眼中闪过惊涛骇浪。
他一笑,留下一句:“我在封地等你。”随即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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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轮回镜的幻世波光熄灭了,大殿顿时陷入死寂。
离炤已然昏倒在地上,额间有抹红色若隐若现。
敖澜此刻头痛欲裂,自未留意那抹红色。他勉力扶住一旁的桌案,极力压制住胸口翻涌的气血,思绪凌乱。
好似有什么东西如零碎的纸片间或出现在脑海,可无论他如何用力拼凑,却依旧残破无序。直到他放弃,神思才渐渐恢复清明。
他转头看向昏倒在地的思北,心起疑惑,为什么在思北的宿世中,会有他的存在?他们明明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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