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跪正身就要伏地请罪,却见金元挥了挥手,“不提这些,先说你两个外甥在哪见到了方白晓?”
胡随之正色道:“臣这两个外甥因去过眉山,故而见过那方白晓。臣在赶来的路上恰遇此二人。二人说是游历……”说到此处,微微顿了顿,“游历”二字说得自己也有些心虚,想起两个离家出走的外甥就头疼,见金元正在凝神静听,急忙接口继续道,“说是游历时丢了盘缠,便想求助于停靠在荒郊树林的一辆马车,当时马车的主人与那方白晓长得一般无二,他二人指天发誓不曾认错,臣便派了人去寻找,却不见那人和马车踪迹。臣因急着赶来面见君上,便命见过方白晓的近身随从带人继续去寻,只是还没有消息传回。”
金元闻言沉吟片刻,随即放下茶盏,忽对立在一旁的邱十堰道:“你去准备一下,我们这就启程去追。”
胡随之闻言暗道,难道君上也见到了疑似方白晓之人?这是要去追?不由得问道:“君上这是要去追谁?”
却见金元略略抬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道:“去追那位今早避我如蛇蝎,瞧我的眼神满是嫌弃,最后跑得神速的那位小娘子!”
胡随之表情顿时一僵,果然是他想多了!心里不由得暗暗一叹:都什么时候了,他们家君上就只顾追小娘子。
邱十堰则面无表情地下了楼去准备,他就说吧,他们家君上指不定半夜发起疯来去追那小娘子,幸好他早有心里准备。可他脚后跟还没出楼,便听自家君上无比感叹地道:“幸好胡君你来了,一番言语令本君醍醐灌顶,霎时悟出一个人生的道理!”
胡随之闻言急忙虚心请教:“还请君上赐教。”
金元摇头晃脑地唱和道:“路边的野花不要采,不采白不采!”,话音刚落,尚未出楼的邱十堰便自门槛上跌绊了出去。
金元对面坐得笔直的胡随之闻言面红耳赤,强忍住扼腕顿足的冲动,狠狠地回想了一番方才的急言快语,其中并没有提到什么野花啊,君上你确定是我醍的醐灌的顶吗?!
这时却听金元道:“一山不容二虎,吴越与吴肃迟早一战,只是本君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君上转回正题,胡随之急忙正色,便听金元问道,“胡君你说,吴肃奉旨娶了大司马的女儿没几天,大司马就突兀地死在吴肃的封地,这事真是吴肃做的吗?”
胡随之回道:“魏王吴肃是凌国历史上唯一一个有自己封地的藩王,而他封地的面积几乎占去了凌国的五分之一,可见当初传言并非空穴来风,若非当年吴肃母族实力不强,恐怕今日凌国的皇帝就不是吴越了。”
金元看着袅袅茶香,慵懒地道:“老凌皇迫于无奈无法传位给喜爱的小儿子,就执意封其为王,给其大片国土自成一国,造就了今日凌国的两个王。这是有多不喜欢自己的大儿子啊,就连江山稳固兄弟反目都在所不惜了。”
胡随之摇了摇头,叹道:“吴肃七岁封王,时至今日已是羽翼丰满,心知肚明自己是吴越的心头刺,即便他已准备充分,也绝不会选择在自己的封地草率地击杀大司马。想那凌国大司马举世闻名,门生遍布凌国,凌皇事事都要征询他的意见,不可不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子方白晓也因打败燕国十万大军而在军中甚有威望。而且方家百年基业就在魏王封地,宗族势力不容小觑,素日里就连魏王都要敬他方氏家族。这样的情形之下,魏王却在自己的封地杀了大司马,岂不是让自己与整个凌国为敌的同时又祸起萧墙么?这种明显会让自己陷入死局的事,臣认为绝非魏王吴肃所为。”
金元点了点头,叹道:“正因如此,大司马才必须死在魏王的封地上。吴越这是一步好棋!”
胡随之闻言不由得屏息:“是,凌皇此举即除了大司马又嫁祸给了吴肃,一箭双雕极为绝妙。臣还得知,大司马死后,凌皇一边命人带兵进驻魏王封地彻查大司马遇害一事,一边安抚群臣为吴肃开脱,并未直接定了魏王的罪,仅仅只派人招魏王进京待查。”
“吴肃离开封地就如折了翅膀的鸟,这一去必是有去无回。”金元道。
胡随之点头道:“可若魏王不去,大司马的死则与他脱不了干系,便坐实了罪名,这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魏王进退两难。凌皇此人确如君上所料,绝非世人眼中的庸碌昏君。不过魏王也非等闲人物,瞧着如今形式,封地形式安稳似乎没有什么异动,只是目前情形确实对他非常不利,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如何做。”胡随之言及于此兀自沉浸在吴肃下一步会如何谋划的思虑中却听金元问道,“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说方白晓会看透吗?”
“这……”胡随之摇了摇头,“方白晓性情单纯,未必……”说到这里胡随之又重重摇了摇头:“其实臣始终想不明白,凭方白晓这样的性情,是怎么打败燕国十万大军的?”
金元又为胡随之斟了杯茶,胡随之诚惶诚恐地举起了茶盏,金元笑道:“这其中玄妙,恐怕只有方白晓自己清楚了。”想到此处,他笑意更浓,缓缓道,“也许,正如传闻所言,性喜男色的方白晓看上了燕双行,□□了他,十万大军挥刀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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