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眷属。
所以现在郁华对韵锦说:“离婚?他结婚跟我没有关系,离婚又与我何干?”
话说出口当然轻松,苏韵锦想说,真的没有关系,你又何苦一再推迟出国的时间?如果不是为了那个“没有关系”的男人,又是为谁?
农历九月十九,观音诞。
岭南人信佛者众,这一日,各大寺庙善男信女如织。
郑晓彤不是岭南人,但她也信佛,每年的这个时候,她都会斋戒沐浴,到寺内上香。所以她一早来到了六榕寺,进香完毕后,又在僧人处给长明灯添了香油钱。
走过观音阁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在佛前虔诚跪拜祈求的,都是可怜人,如果现实得遂人愿,谁愿意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的神佛里。她从小就不是个聪明的孩子,所以愿望也不多,但她觉得自己因此比大多数人都幸福。
在如此密织的人群和烟雾缭绕里,要辩认出一个人并不容易,可她偏偏认出了苏韵锦,也许因为大多数人俯身跪拜,而苏韵锦是站着的;也有可能是因为,她这样并不敏感的人,特别容易在人群中辩认出少数几个让她留意的身影。于是她什么都没想,就走了过去。
郑晓彤站在苏韵锦的身后不远处,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来来往往的人太多,苏韵锦并没有留意到她。
苏韵锦的背影很薄,腰却立得很直。从斜后方看过去,她有白皙深秀的侧脸和弧度优美的脖子,这就是程铮从少年时期一直爱着的人。
郑晓彤反应不快,想法也单纯简单,但她不是个笨人,那天的饭局,苏韵锦跟着陆路匆匆离开后,程铮开始神不守舍,像他跟她在一起的大多数时候一样。他把她送回家后,她坐在摇椅上摇了很久,忽然明白,他找到了那人他执意要学围棋、却在下棋的时候默然走神的人,他要等的那个人。
是难过,还是意外?当时她的心中一片茫然,可能她的感情永远慢了半拍。就像程铮当时忽然跟她说: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她的反应是瞠目结舌。
她喜欢程铮,不是仅仅因为她爸爸对他的青睐,可能本质单纯的人都很容易被彼此吸引,程铮笑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天也亮了,他想着心事不说话的时候,她的天也跟着灰了。
在程铮最痛苦的时候,是她陪在他身边,他说想学围棋,于是她教他,他很聪明,掌握得很快,很快她由让他5子,变成败在他手下。即使赢了棋,他对着棋盘,表情里是她不了解的悲伤。原来他在等一个自己都认为等不到的人,而她不介意陪在他身边,填补他心中的缺口,只要他重新笑起来。
两个人在一起,也有情不自禁的时候,有一次深夜在他的寓所里,他在清风上下棋,她俯身站在他身后,呼吸喷在他脖子上,他猛然回过头来,当时灯光昏暗,他用做梦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程铮按倒在身边的沙发上,她的心好像要跳出胸膛,任她多笨也清楚发生了什么,可她愿意承受这陌生的激情,任他的嘴和手在她身上游走。
在衣衫褪尽的时候她听到程铮呢喃了一声:“晕……”她吓了一条,忙问:“你哪里晕?”
程铮好像如遭霜打地抖了一下,全身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用一种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完全不见了刚才的激情难耐。
他看了她许久,然后又闭上眼睛再次疯狂地去吻她,吻着吻着,最后全身无力地从她身上翻了下来,看着天花板,无助地说:“为什么不行?不可能……”
晓彤其实很想告诉他,她不在乎身体的爱欲,她只是喜欢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她忘了自己当时究竟说了没有,他的神情,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然后她看到,有一颗奇异的石头坠子,用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穿着,在他赤裸的胸口发出幽蓝的眼泪一样的光。
后来他们再也没有过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
程铮跟她在一起,话不多,可是待她很好,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对苏韵锦那样的恶言恶语,也许,他的某一面,只为她存在。
她就这样看着苏韵锦,身边上香的人已经走了几拨,可苏韵锦还站在那里。
晓彤见她拈着一注香,知道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香燃尽,才如梦初醒地插入香炉里,隐隐约约听到她说:“……是我背弃了我的誓言,如果有报应,就惩罚我吧。”
韵锦将香插入香炉,转身就看见了呆呆看着她的郑晓彤,不禁有几分诧异:“……嗨,你也来进香……一个人?”
晓彤点点头,可怎么也想不起应该跟她说什么。
韵锦朝她笑笑,似乎打算就此结束这段偶遇,也走到一旁捐灯油钱。晓彤迟疑地,也跟了上去,虽然她不知道说什么好,可以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感觉到郑晓彤依然跟在自己身后,韵锦有些意外地看着她:“有事吗?”她跟郑晓彤其实不熟,除却程铮这层关系,她们连点头之交都称不上。
“你……也点了长明灯?是许愿吗?”郑晓彤望着韵锦说道。
韵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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