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见坐在另一间房门口的两个女孩吃吃轻笑,便走到那空房里,说:你两个傻丫头笑什么?一个说:那大师正在念咒语着,小红却放了一个屁,她又怕有了响声,硬憋着慢慢要放,声就细细地闪着出,我们忍不住跑过来就笑了。另一个就一脸赤红,用手捂这个的嘴,叹道:翠玲你胡说胡说!庄之蝶便说:小红这你不对了,这不是个屁大一个事儿吗?!两个女孩越发笑得吃吃,庄之蝶不笑,偏一本正经只管朝窗外看。窗外已是夜色阑珊了。这两个女孩笑过了也趴到窗口来,说:庄老师真幽默。我们认得你的,只是不敢接近,今日来想听听你讲艺术的,那大师却唱了独角。庄之蝶说:听我讲艺术?你们本身就是艺术品嘛!身倚了窗口往外看夜景。远处的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人声浮动,而右前方一大片却漆黑如墨,万籁寂然。女孩儿问那是什么地方?庄之蝶说是清虚庵,清虚庵夜里没香客,也就没了灯火的,那十多个尼姑怕已经早早睡下了。突然小红叫道:那是什么?庄之蝶看时,那黑乎乎的一片暗里闪了一下红,熄灭了,又闪了一下红。庄之蝶也不知那是什么,女孩儿就害怕了,说是鬼火!众人闻声过来,就让那真人也看。真人看了,问这是什么地方?孟云房说是一座寺院,那闪红处似乎是寺院后的一片竹林里吧,可竹林里是白日也没人进去的。说着再未有红点闪动。真人说:今日我在这里说得太多,却不知不远处竟是寺院,这寺院必是古老,那下边埋有法家遗骨,有反应了。孟云房就说寺院是古老了,唐时建筑的,却不知埋过些什么法家,只是复修时挖出个叫马凌虚的尼姑的碑石,是不是她的魂灵有应?那人忙又捏了几个手印,说那个地方可能还要有红点闪动的,他不能久呆,就告辞走了。
众人重新在房里坐了闲聊,庄之蝶仍和小红、翠玲在窗口张望,果然那红点又闪动,翠玲便说那真人话是真的,骇怕了要淹了窗的。偏这时那红光又闪了一下,更有一个大的红团从另一处飘然前移.一直与红点一起了,便有尖锐之声从一处喊:捉多少了?下那么大功夫?!就见那大的红团又飘然移走,有脆的女人笑声。庄之蝶说:什么法家魂灵,那是尼姑在捉什么虫儿的!众人没有笑,面面相觑,就怀疑那真人的许多话的可靠性了。孟云房说:听听他那么说一通,对咱们也有启发思维的作用嘛。庄之蝶说:那你下一次准备再请什么人给我们这些牧羊犬们作报告呀?众人方哄地笑了。当下各自散去,庄之蝶和孟云房就睡在房里。要躺下了,庄之蝶说:谈这类事情,慧明必定也有一套一套的,你以前不是让她来谈心吗,怎么后来一句不提说她了?孟云房说:我去找了几次,几次政协主席的那儿子在那里和她吃茶,待我也不冷不热的了。我问她怎么认识四大恶少的老二了?她说别那么难听说人家,你要认识老大老三老四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的。四大恶少咱认识着干什么?!庄之蝶就笑道:你吃醋了?这也好,我还担心你去那儿多了,西京多了一个女强人,少了一个真僧尼的。孟云房拉了灯,一夜再无语。
二十二日,洪江抱了帐本来找牛月清结算前一段经营收入。算来算去,虽然没有亏损,但盈利并不多的。洪江说了许多待联系的项目,估计下一月会好些,就拿出一卷淡黄色的印有浅绿小花的杭绸、两瓶郎酒、一包燕窝、一条日本七星香烟放在桌上,笑嘻嘻地说:师母,中秋节我因去咸阳了几日,没能过来拜望你们,今日来给补上。东西并不多的,我想那月饼点心罐头一类你这儿不缺,送那么些也没甚意思,这包燕窝还是稀罕的,是贵州的一个书商朋友年初来西京,我帮他去弄了一个书号,他感激不过送了我的。我也吃不起这鲜物儿,给庄老师补补身子吧。牛月清说:你这是怎么啦,开这个书店,你庄老师是甩手掌柜的,我又不懂多少,哪一件不是你辛苦的!我们没谢你,你倒逢年过节却要送了东西来?好兄好弟的,这就见外了!洪江说: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虽做生意比你们强,可没有你们我干什么去,还不是要摆了烤羊肉串儿的小摊子?这些礼品也不仅是我的心意,这有一个人的。牛月清问:谁?旁人更要不得这样?你也知道,你庄老师是文人,能写个文章另外还能办什么?结识的老孟他们,来了自个翻箱倒柜寻着吃,这样倒显亲近。如果是外人,必是要求他办事的,他能给别人办什么事,办不了还要埋怨我的。洪江说:什么事也不办的,倒是请你们去吃饭。牛月清就拿过杭绸看时,杭绸上有一个烫了金字的帖子,翻开了。上面写着:我们经国家婚姻法允许,结为夫妇,百年交好。为感谢多年厚爱和关怀,敬请本月二十八日上午十时光临婚礼。邀请人拦下,写着:洪江、刘晓卡。牛月清目瞪口呆,叫道:洪江,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有老婆有娃吗?什么时候离的婚?这刘晓卡是谁?突然就结婚了!洪江笑着说:这事是大突然,一是没敢为我的事打扰老师、师母,几次我来话到口边,见官司打得紧,你们心躁气浮的,又把话咽了。你也知道,我和原来的老婆吵吵闹闹从没安宁过,实在过不到一块,两人说分手吧,就分手了。我只说离了好再也不找了,过独身呀,可几个朋友说,你整日忙生意,跑前跑后,生活没个规律,若不成个家,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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