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啊!”
阮夫人闻言,泪水一下子又涌出来了,哭道:“你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烟儿进那笼子不成,难道我们失去一个无双还不够吗?别人家稀罕什么荣华富贵,千方百计地把女儿送进宫去,我们又不要这些。我已经这把岁数了,只想看着烟儿好好成亲生子,承欢膝下而已……”
阮崇吉虽然位极人臣,但这数十年来一直对妻子极为疼爱,如今见她哭得如一个泪人儿般,心里也难受得紧,忙劝慰道:“我又不是不肯想办法……”
阮夫人闻言,已经止住了哭声:“什么办法?”阮崇吉缓缓道:“为今之计,只希望皇帝还能念些旧情,看在无双的面上,收回圣旨。”
晚膳时分,承乾殿。
百里皓哲道:“不知道两位驸马为何事而来?”金石玉震一样的声音,十分的悦耳,显示皇帝的心情应该不错。
阮无涛与弟弟阮无浪相视一眼,阮无涛这才踌躇着道:“启禀皇上,下官两人前来,是想求皇上收回将表妹纳为凝妃的成命。”此话一出,空气里一阵冷凝,仿佛结了一层薄冰似的。
良久,久得阮无涛两人心里涌起阵阵惶恐了。皇帝的声音这才淡然地响起:“哦,原来是为了此事。驸马难道不知道君无戏言吗?”
两人闻言,惕然而惊,忙跪了下来。阮无浪磕着头道:“启禀皇上,下官等人自知罪无可恕。但还是斗胆想求皇上收回成命。因表妹早已经与他人有婚约在身,一女又岂能配二夫,求皇上成全,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哦”了一声,似乎略感兴趣:“哦,原来中间还有这么一回事。这么说来,朕倒想知道是哪家公子有此荣幸呢?”他如此轻描淡写,好像随时会同意请求似的。可不知道为何,阮无涛两人却越发觉得惶恐不安了起来。这位皇帝虽然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但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治吏又严谨,虽然登基不过数年,但已极具天威了。
此时,他仿佛询问天气般的语气,却让两人觉得后背冷汗淋漓。阮无涛硬着头皮回道:“回禀皇上,是孟尚书之子孟冷谦。”
只听皇帝轻笑了出来,闲闲地道:“哦,原来是孟状元啊,不错,不错,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啊。两位驸马平身吧。”从皇帝嘴里却丝毫听不出半点怒气,可两人却觉得他似乎已经恼怒到了极点。
两人垂手站了一会儿,皇帝却不再说话。两人面面相觑,心里七上八下地,揣摩不出皇帝到底是何意思。复又双双跪了下来,叩头道:“请求皇上成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里皓哲慢慢地负手站了起来。万岁万岁万万岁,他能活这么久吗?就算能,他也不想活这么久。若他活着,而她不在了。那么他活着,千年万年地思念着她,却又永远地不能再见她了,这种苦楚比死去更甚。若不是还有承轩在,他宁愿随她而去……
这些年来,他一直隐隐地觉得她还活着。就算当年亲眼所见侍从们将尸体抬出了昭阳殿,可他却一直不愿意相信她已经离去了……
所以他每年不定期地会去阮府寻找一些蛛丝马迹。这几年下来,他几乎要绝望了,以为是自己错了。可今日还是被他找到了不是吗?
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人如此相似呢?连他拥在手上的感觉也是如此的契合,如此的熟悉……那名叫穆凝烟的人,身上的曲线都如同她在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虽然她身上的香气不一样了,以前是淡淡的茉莉味道。现在却是温温润润的幽香……
但他直觉她就是无双。可她却不认识自己——这是让他唯一觉得疑惑的地方。而且她的表现是如此的真实,就仿佛第一次见到他,第一次见到皇帝般。自然得根本不像有任何的伪装。
他的这一道圣旨只是试探。若阮家没有动静的话,他心里反倒会担心出错。可据传旨的太监回来禀报,说阮夫人当场就晕厥了过去。他心里已经有了五六成的把握。而这时阮家两兄弟的联袂求见,更坚定了他的推测,他已经有七八成的把握,她就是无双!
他朝跪着的两人道:“两位驸马先跪安吧,朕自有主张。”阮无涛与阮无浪对望了一眼,忙磕头谢恩道:“谢皇上龙恩。”
阮氏兄弟躬身出了大殿,这才略松了口气。可皇帝回答得如此之淡然,既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让他们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说辞也根本没有机会讲出口。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承乾殿,转头相对,心里头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微风轻拂的树下,一个斯文温润的男子深情地望着面前清雅如水的女子:“凝烟,你想进宫吗?”那女子缓缓地抬起眼,眉头蹙着,如樱花般娇嫩的红唇微启:“孟大哥,难道在你心目中我是这种贪图富贵的女子吗?”
孟冷谦急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女子。所以只要你不愿意进宫,我就去求皇上,就算是长跪在他面前,我也要求他成全我们。”
穆凝烟微微苦笑了出来:“若是这个法子有用的话,凝烟就不用进宫了……”大表哥与二表哥早进宫求过皇帝了。可到现在皇帝还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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