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貌合神离(13 / 14)  拜相为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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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逐离低笑,仍是闭着眼睛轻声道:“何相跟着九爷,能够位及人臣,跟着傅朝英能有什么?您毕竟是外人,行事又一向沉稳,自然是跟着同自己有十多年师徒之谊的九爷稳妥。再说了……就算你告诉傅朝英我并没有派人去大月氏,他又为何要相信你呢?他会想我为何要将这等机要之事告诉你?莫非你想等大月氏真正起兵?大月氏一旦攻城,他誓必离开长安,九爷会领长安兵马,那时节,他如何再自重呢?这般一想,他就会认定你不是个好人。”

    何简叹服:“攻人攻心,大当家,何某拜服。但是大当家,何某有一言相赠。”

    殷逐离调整了个坐姿,也透了些好奇:“何相请讲。”

    何简语重心长:“何某忠于九爷,并不是为了位及人臣,而是我同他十多年的师徒情份。像当初唐先生之于大当家。大当家看世情一向通透,但是周密计算之下未免失了人情。若大当家相信过唐先生,为什么大当家不肯试着相信一次九爷呢?”

    殷逐离终于撩了撩眼皮,语态慵懒:“先生,您说有一言相赠,这已经四言了。何况您既是有言赠我,又以问句结尾,不是很不公平吗?”

    何简拂袖就走。

    不多时,狱卒又重新回到了牢里,那牢头见殷逐离活着,显然十分惊讶。殷逐离朝他笑笑:“你姓钟?”

    那头儿很惊讶:“娘娘怎知在下姓氏?”

    殷逐离笑得如沐春风:“我听他们叫你钟头儿。”

    那牢头有些憨厚地扒了扒头发:“小的钟亭,大当家,您也别怪小的,小的也是家有妻儿老小的,必得受命行事。您还想吃点啥?”

    殷逐离抬头望了一阵牢底,突然道:“花生米,再来两壶酒。”

    那牢头一听,这好办。不一会儿他还真弄了一碟花生米、两壶酒,酒是掺了水的烧刀子,劣酒易上脸,殷逐离喝不多时,双颊已是绯红。

    酒尚未尽,外头已来人,请她仍回昭华殿梳洗歇息。话未说完,被她一个花生米打在额头上,她语声浅淡:“吵什么,本宫睡醒了自然就回去了。”

    来人讪讪地回去了,得知她又复位了,诸狱卒自然有一番奉承,她也不拒,笑吟吟地令钟亭去蓬莱居叫了一桌酒菜。有她的亲笔信,刘掌柜反倒是给了钟亭一些银两。

    殷逐离又见无外人在,便邀他们同席,她交遍三教九流,没什么架子,桌上气氛竟然十分融洽。

    狱卒这差使,清闲也寂寞,十几个爷们,很讲了些狱中秩事,殷逐离听得津津有味.临走时,她请钟亭代送信去殷家大宅,钟亭一想这也不算什么事,就应了下来。待得送过去时,那位郝大总管看完信,又请狱中几个狱卒吃了顿酒。

    沈庭蛟醒来后看见殷逐离在身边,莫名便踏实了许多。殷逐离却在翻看案上的折子,那些折子里有不少是当初反对册她为后的,她将这些册子全部揪出来,陈忠有些为难——历朝章约,后宫不得干政,但他不敢出言提醒。

    殷逐离倒也没多少怒意,官场如商场,现实得很,也怪不得这些人,她将陈忠唤了过来:“陈公公,这些折子,已经有些日子了吧?陛下怎的不处理呢?”

    陈忠小心翼翼地讨好她:“朝臣毕竟是外人,如何能明白皇后娘娘的贤德。”

    殷逐离很满意,不过她指的不是这个:“明儿个你遇到上折子的这拨儿人,就这么说……”

    陈忠听得瞪大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二人在那里嘀咕,沈庭蛟声音绵软:“讲什么悄悄话呢?”

    殷逐离搁了折子,又坐在他榻旁:“好些了么?”

    他点点头,再次看向陈忠,陈忠附在他耳边偷偷地说了,他也露了丝笑意,将殷逐离揽进怀里。

    “对不起逐离。”他轻吻她的额头,这样道。

    殷逐离靠在他胸口,陈忠见二人亲昵模样,自然不好再待,自退了出去。殷逐离抬头,唇碰到他的下巴:“艰难成这样了,怎么不告诉我?”

    沈庭蛟一怔,低头看她,偏生平日里没个正形的她也收了笑意,一脸正色。四目相对,莫名地生出些缱绻情意来。沈庭蛟以食指卷着她的发梢,轻声道:“我需要一点时间逐离,最多三年,”他以下巴蹭蹭她的头顶,说不尽的浓情蜜意,“如今……我寄人篱下,本不该将你留在身边。可是我……”

    殷逐离有些不适应:“陛下,您如今已是一国之君了,如此儿女情长,怎成大事?”她语态郑重,“如今你是太后的亲生骨肉,你要让她知道,只有你才是她的指望。朝中老臣对皇家血统看得极重,即使傅朝英手握重兵,但别说是他,便是远离帝都的安昌侯薜承义,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太后和朝臣们如今最大的顾忌,是我。我知道太多,且又有曲天棘的前车之鉴,他们怕重蹈覆辙。你若斩了我的头,他们也就安心了。”

    沈庭蛟又有些发怒,他身子不好,又刚刚醒来,一怒之下难免就咳嗽。好在何太后下药很小心,只是令他昏睡了两日,她本想借此机会除掉殷逐离,倒真没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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