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很窘迫地坐在那里。只有那个小校长和他坐在那里说话,向他汇报工作。
小校长送走了大校长,心里很难过。他就把老师们召集起来替钱敬标说好话:“以后不要这样,好歹人家是个中心校长,到我们学校来都不要躲,坐在一起说个话儿。”
都知道这小校长和钱敬标是一条岭上的兔子,穿的是一条裤子,一个鼻孔出气。他说这话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拥护。只有那炮筒子、露头青,才笑着说:“他又不是人,是个畜类。畜类还通人性呢,他连个畜类都不如,怎么和他说话?”
小校长没有办法,只好随着笑一笑。他并不是不知道钱敬标的厉害,心里也是不满意。不满意怎么着?既然是上了贼船,既然是支了钱,就不能随便跳下去。但是,钱敬标还是做贼心虚,不敢把那八个校长的老婆拿出来。依然让她们各就各位,只让她们悄悄领着工资,让她们用这些钱还他的帐。什么时候把账还清了,再让她们出山不迟。
李春桃狼狈不堪回到家里,心中如一团乱麻,千思万虑理不出一个头绪。到了下午,王军王丽放学回家,她强颜欢笑给他们做了饭,伺候他们吃,自己却在默默考虑自己的事。两个孩子都说:“妈妈,你怎么不吃饭?”
“你们吃吧,妈妈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吃。”李春桃故作镇静,很随便地唐塞着。其实,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喉咙里噎着疙瘩。再往下说,不但话不能说出来,眼泪也会止不住的。
第二天一早,孩子们上学都走了,她还站在门前发呆。王成家夫妇看见了,就问她:“小桃,你怎么还没去上班儿?”
李春桃的脸一红,赶紧地撒一个谎说:“不去了,身上不大好受,请了一个假。”
“不好受怎么不上医院?”王成家夫妇有陈玉梅的教训,一听就着急了。王成家说:“我去打个电话,叫老二快点儿回来!”
李春桃自知说漏了嘴,赶忙补充道:“去了,拿了药了吃了。”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教师集合,陈玉梅不用去,提前回到了家里。李春桃复习考试,陈玉梅去给她代课。考完了试以后,她就又回到了石峪小学,又与王学奎在一起。对于李春桃的情况,她只知道考得很好,体检也没有啥问题。今天她一进门,就看见李春桃坐在家里。她就奇怪地问:“你怎么早回家来了?教师集合你怎么没去?”
李春桃一听是陈玉梅回来了,她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见到了母亲,强忍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她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地淌眼泪。陈玉梅说:“你怎么着?转上公办教师了还弄这个样儿?”
“玉梅姐,我没脸见人了!我被人家撵回来了!”李春桃以手掩面,泣不成声地向陈玉梅诉说着。
陈玉梅听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紧着问道:“什么意思?怎么叫‘撵回来了’?你先不要哭,明明白白地说一说给姐姐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春桃止住了哭,把手从脸上拿下来。她把昨天钱敬标给他们开的那个会,和在钱敬标的办公室看到的关于自己犯错误的那份儿材料都说给了陈玉梅听。陈玉梅也很无奈,她问:“你为什么在课堂上给学生讲故事呢?”
李春桃说:“课前就是为了吸引学生,课后就是要教的内容完成了,没事干了!学生都是听了故事,或者是为了听故事,听课特别用心,作业也做得特别快,特别好。”
“你都是给他们讲了些什么?说给我听听。”陈玉梅以为是她给学生讲的故事内容有问题,讲了**的,或者是**反社会的。
“我还能讲什么故事?讲的都是些科学家,或者是数学智力故事。比如《祖冲之》、《郭守敬》、《诺贝尔》、《哥伦布》、《李四光》……《和尚分馒头》、《皇帝买牛》、《张广厚攻难题》、《2=4?》……”李春桃如数家珍,一口气说出了这么多。
不读哪家书,不知哪家事。这些故事陈玉梅顶多只知道一个名字,有的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光听听题目,就让人很感兴趣。让学生听听这样的故事有什么不好?怎么还把她撵回家来了?陈玉梅生气地说:“春桃,你不用难过,我就奇怪,你讲这样的故事给学生听会犯错误?我们这就禀告天宫,让玉皇大帝给评评这个理。”
说罢,陈玉梅洗手焚香,向天宫玉皇把李春桃的情况说给他听。天宫玉皇接到陈玉梅的香信,他也是对李春桃讲了什么故事提出质疑。他问:“李春桃给学生讲的故事有记录吗?”
陈玉梅马上转过头来,向李春桃发问道:“你讲的故事有记录吗?”
“有,都在这里。”李春桃从她的书包里拿出来两本小丛书递给陈玉梅。陈玉梅打开第一本,找出了《祖冲之》,放在香炉前的桌子上让玉皇过目。玉皇二目微张,仔细地阅读。这故事是讲给五年级学生听的,篇幅很短,也很是通俗。
结语:
手里拿着钱,心里不明白。
伤天理高兴,财源滚滚来。
狼狈回家去,泪水挂满腮。
仙姐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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