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到白秀珠面前,扭着脖子问道:“你们这是去干什么?”
吴佩芳被他吓了一跳,“你整天在家没事儿瞎晃悠,真是吓死个人了。”
金燕西苦着脸抱怨道:“我啊,也就是游手好闲了,不像是大哥那样在政府里有职位,只能办个诗社什么的来玩玩了。”
金燕西的大哥金凤举,也就是吴佩芳的丈夫,金家的长子,算是个很中庸的人,按理来说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现在有工作自然是必须的。不过太太最爱的还是金燕西这个幼子。
白秀珠听着他们说话,却不想金燕西忽然拉了她一把,很自然地笑道:“有事儿跟你说。”
那边王玉芬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有些微妙,跟吴佩芳对望了一眼,都有些不解。这两人不都是分手了吗?那天晚上说得那么明白了,这李浩然都已经插|进来,这金燕西跟白秀珠之间怎么还……这么亲密?
金燕西才懒得管她们怎么想,拉着白秀珠就走到了一边去。
白秀珠抱着手,笑看着他:“别人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相信你没事儿也不会单独找我说话。”
“还是你聪明,我的确是有事。”金燕西拍着手里的几张戏票,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然后假模假样地一叹气,“我想跟你借一个人。”
他这话故意压得低沉了,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秀珠一头雾水,借人?
“我这里哪里有什么人能借给你?该不会是要借我的仆妇吧?”阿月那丫头什么时候能入金七爷的眼了?
若说不是阿月,白秀珠又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把谁借给金燕西了。
金燕西双手一背,哀叹:“我想借李浩然。”
白秀珠相信自己此刻要是端着茶在喝,绝对能够喷出来,“你——”
金燕西忙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声张。
白秀珠无言了,“你找他干嘛要跟我借?”
他又不是她什么人……
金燕西简直胡闹。
然而金燕西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头,也很是苦恼。“我是有事要劳烦他帮忙,你也知道我那个诗社,前些天被我父亲说了,我还真没觉得我办个诗社怎么了,倒说我不务正业起来了。”
白秀珠略一沉吟,“那你找他干什么?”
她不觉得李浩然能够帮金燕西什么,怎么说李浩然也应该是个进步人士,怕是最后还是会把事情弄砸,白秀珠可是记得李浩然写在笔记本上的那些新诗。北京这文学的诗坛圈子里,李浩然一向是新诗派里比较有名的,怕不是金铨喜欢的那种人,就是白雄起也不是很喜欢他。
金燕西也纠结,之前金铨说不要他办诗社了,他怕真的取消了这个,他下面的计划不好实施,只好说道:“总归是有用的,我现在诗社里那些人都是抓来凑数的,你给他说说卖我个面子,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白秀珠笑他傻,“我看金总理不是不喜欢你办诗社,而是你那个诗社没办得对他的意,上位者,哪里喜欢你那诗社说些嘲讽时事的东西?对什么人说什么话,对什么人写什么诗,这点你都没想明白,也活该你那诗社被禁掉。”
被白秀珠一语点醒梦中人了,金燕西一拍自己的头,做出一个懊恼的表情来,“是了是了,我竟然糊涂了,这就去办事,哎,你还是帮我问问他吧,我真缺人。”
“好了好啦,你先忙去吧,我回去之后就帮你问问。”
白秀珠满口答应了,却觉得若是让李浩然知道她刚刚的那番说辞,必然要说她不尊重诗了,不过也没什么所谓。她看着金燕西急急忙忙走了,自己就回到了走廊这边,看吴佩芳又跟王玉芬窃窃私语起来,还不时地看着她这边,刚刚走过去,王玉芬就来挽她的手,促狭地笑道:“你跟燕西这是和好了吧?我就说你们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最合适了——”
“表姐你怕是误会了,燕西只是我问问我浩然的事情而已,我跟燕西是真的分手了,你们就别再瞎凑了。”白秀珠把话说白了,还直接称李浩然为“浩然”,就是不想再被她们误会自己跟金燕西之间不清不楚,“我只是觉得我跟燕西是青梅竹马,分手就分手,我跟他都很自然的。”
王玉芬有些尴尬,吴佩芳看出来了,于是忙打圆场,“哎呀,不说这事儿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还是要你们来解决的,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另一个年轻人吧。梅丽怕是还是试衣服呢。”
于是此事按下不说,他们到了太太的屋里,却正撞见王妈进去说衣服的事情,夏家已经把衣服送来了,却不见了梅丽。
“等等,你去跟梅丽说说吧,就说我准了。”
“哟,这是怎么了啊?”
金太太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的表情,“还不是梅丽那小丫头任性,偏要拉着小怜去婚礼,你说她一个大家小姐带下人,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啊。报纸上都说咱们金家摆谱,架子大,她这一去不是坐实了吗?不过这小怜要怎么去啊……”
那边的王妈把消息传到了,梅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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