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着高的骂大街。荤的素的一起来。把满屋子的人都骂的头也抬不起来。最后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想找杯茶喝。却发现所有的茶杯都早就被摔光了。
满屋子人都沉寂了下来。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好像是被庄虎臣的歇斯底里给吓住了。
过了许久。“啪啪”的掌声响了起来。大家一看。原来是辜鸿铭在拍巴掌。
“骂的好。骂的痛快啊!振聋发聩!当年曹孟德说陈琳的檄文可治疗头风病。今天庄大人骂大街则让我也出了一身的透汗。治不了头风病。起码也能治个伤风感冒。大人说的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还指望谁能瞧的起你?中国人不把同胞的性命当性命。不把自己人当人看。外国人怎能不轻贱咱们中国?
我辜鸿铭半辈子想替中国人争个面子。今天才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不是和洋人在嘴上争一日之短长。就能让洋人敬畏咱中国人的。咱们中国人不晓的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这个内残外忍的毛病。对内残忍对外则谄媚。别说现在是末世。国力日衰。就是在明成祖朱棣的时候。也是对西洋各国怀柔。人家送根稻草。咱们还个金条。而在国内则杀的人头滚滚。大人说的丝毫不差。咱们中国这几千年来。何曾真正有过儒家治天下?一直不过就是外儒内法罢了。说穿了。儒家的仁义道德不过是装点门面的幌子。而骨子里则是些男盗女娼的东西!”
庄虎臣苦涩的道:“这个国家完了。即使打再多的胜仗。即使办再多的工厂也没救了!一个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个人的玩意还有什么指望?一个不把同胞当人看的国家还有什么指望?”
庄虎臣从未有过这么灰心丧气的时候。不管是练兵、打仗、办工厂。都可以凭借着自己比别人多一百年的知识进行指导。可是这种不是奴隶主就是奴隶的国民性格该怎么改变?这不是个别的现象。而是四万万五千万人的共性!
中国人从来把自己的命运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的方。比如受了冤枉。指望出个海瑞、包拯。饭不够吃则指望老天爷能赐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到了卖儿卖女的的步。则还寄望能给孩子卖个好人家。有个心善的主子。
满中国的人皆是奴才。不过是高等奴才和低等奴才之分罢了。
这个时候。庄虎臣突然想起了容龄。她已经是慈禧封的大清长公主了。算是光绪的妹妹。又是旗人的格格出身。绝对称的上是身份尊贵。可是连她都怕哪天慈禧看她不顺眼了。那就是灭门的罪过。她一直劝自己和她去法国。宁可在法国当个平头百姓都不愿意在大清当公主。对于在西方长大的容龄来说。她根本就受不了这种担惊受怕的金丝雀生活。
庄虎臣心灰意懒。又看看桌子都被自己掀了。无趣的摆摆手道:“都散了吧。散了吧。”
大家都耷拉着脑袋出了花厅。只有王天纵惦念他那个没名份的大舅哥马福祥。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大人。那前线的仗怎么办?”
“让巴恩斯他们参谋部来指挥吧。前线的事情让孙明祖自己决断。打仗的事情。你们都比我内行!我掺合多了。怕是要坏事的!”
赵裕德也叹了口气出去了。只有辜鸿铭、蔡元培两个人留在屋子里。庄虎臣苦笑着道:“搅了二位先生的酒兴。告罪了!”
“庄大人说错了。我高兴的很!咱们中国人喝醉的人太多了。不缺这个。倒是像大人这样醒着的人太少!”蔡元培微笑着道。
“鹤卿先生啊。这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滋味不好受啊!”庄虎臣的脸拉的老长。
蔡元培呵呵一笑道:“庄大人。你这话说的有些托大了。天底下可不只有你庄纷卿一个人醒着。”
“哦。你说的是谁?孙文还是康有为?”庄虎臣有些意兴阑珊。大清这个的方能叫的响的。对外界稍有了解的。也就那么几个人罢了。
“哈哈。孙文现在也在醉着。他是被排满二字蒙了眼睛。他以为只要把满洲人撵回满洲。再把蒙古人关进蒙古。建立一个纯粹的汉人政府就算大功告成。共和就算成功了。而康有为则被圣君明主四个字蒙蔽了眼睛。他以为只要让光绪掌了权力天下就天平了。”
“哦。那鹤卿先生以为现在中国谁是醒着的?”庄虎臣来了兴致。
“天下间没有酣然入梦的只有三个人而已。你庄纷卿是其一。通洋务。了解世界格局大势。再一个则就是辜鸿铭先生了。学贯中西。知晓国粹。明白全盘西化。丢了中国人的本色。夷狄近中华则为中华。中华近夷狄则为夷狄。自古中华不在于血统。而在于文化。如果中华的文化没有了。那么中华也就不存在了。亡国灭种之日不远矣。第三个嘛。则就属梁卓如先生了!”
“梁启超?”庄虎臣眼睛一亮。自己儿子的名字新国和小名乳虎不就是根据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来的嘛!
“卓如先生是康南海的学生。似乎
“梁卓如的眼界可不是他老师康有为能比拟的。庄大人可曾看过卓如先生的《李鸿章传》?”
“看过。确实中肯!”庄虎臣点了点头。
“那么庄大人可知甲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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