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却是迟了,已经撞上了个对面来人,身子一歪,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两边胳膊便被一双手给扶住,随即听见一个如珠如玉男人声自己头顶响起:“姑娘小心!”
初音站稳脚抬眼,见是个穿了锦袍年轻俊俏公子哥儿正扶住自己。唇红齿白,一双亮晶晶眼正带了笑地望了过来,犹如桃花模样。何曾见过这样风流标志公子哥儿?听到方才丫头喊他“三爷”,想来便是徐家三公子了。一张脸顿时飞上红晕,方才捻着那朵花也掉到了地上。
徐邦瑞这才松开了手,俯身下去拣起那朵花递回到她面前,笑吟吟道:“这位想是司家妹妹?方才我大意了,竟冲撞了妹妹,实是罪该万死,妹妹千万别怪!”
初音心如鹿撞,那朵花也不要了,哎呀一声,扭身便往回跑。一直到了自己方才出来那屋廊下,听见里头说话声隐隐飘来,回头看了眼,见那三爷也正急急地往这边赶,忙往屋里去。
屋里头,廖氏与黄氏正说着闲话。见初音进来了,黄氏忙叫她见礼。初音知道这是方才那位三爷亲娘,脸是一阵燥热,低头娇滴滴地见了礼。廖氏笑着给了赏,她便立了一边。没多会儿,听见外头丫头道了声“三爷来了”,心又一阵跳,拿眼角看去,见他果然进来了。
徐邦瑞到了屋里,叫了司国太和廖氏后,便朝黄氏见礼,又到了初音跟前,一本正经地作揖道:“给妹妹见礼了。”初音低了头,裣衽还了一礼,两人眼神却是一下对了上去。
再叙了片刻话,廖氏留黄氏用饭。席间初音借故去洗个手。回来时,叫丫头前面带路,自己故意落后头慢慢地走。磨蹭了片刻,回头果然看见身后徐邦瑞探头探脑地尾随。心中一动,便装作不小心,将手中帕子掉落地,这才急匆匆往前而去。
徐邦瑞见她掉了帕子,急忙过去拣了,凑到鼻尖深深闻了口香气。趁左右无人,忙塞进衣襟,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
黄氏哪里晓得不过半会儿功夫,自家女儿便和徐家三爷已经有了这样一番往来?用完了饭,辞了廖氏,心满意足地带了初音回去,只等着司国太回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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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恩昌伯爵府,徐若麟再次登门。但这回,拜帖直接投给了司家当家人司彰化。
朝堂之上,徐若麟比司彰化品级要高。但不论官阶,只按辈分走话,司彰化是徐若麟舅公。所以此刻,司家这间大书房里,徐若麟便也恭恭敬敬地称呼他为舅公。见老头子不过从鼻孔里哼了声,膝上停了只黑猫,坐那儿架子十足,也不以为意。入座后闲话几句,便决定开门见山。笑道:“舅公,昨日祖母打发人叫我回。我去了之后,才晓得是要给我议亲。议不是别人,正是您孙女。舅公可晓得这事?”
司彰化嗯了声,慢条斯理地道:“我家初音,原就是果儿她娘亲妹子。勉强还算中上人材。你若看得上,娶了去也无妨。”
徐若麟心里忍不住骂了句老狐狸,面上笑容却甚。道:“我这小姨子,秀外慧中,又正二八年华。我却庸碌不堪,年纪也比她大了一大截,实不忍委屈了她。这桩婚事,怕是成不了了。”
司彰化喝了口茶。
“徐司两家,世代通婚不少数。我那老姐姐既开了这个口,想也是存了延续世婚两家交好心。你若不应,岂不辜负了她一番心意?”
“舅公教训得是。我正也如此做想。我今日过来,为就是承续徐司两家世婚。”
司彰化似乎很是惊讶地望着他。皱眉道:“若麟,你这样说,舅公就不明白了。我家堪嫁孙女,也就这么一个初音。你既不娶她,又要承续两家世婚,这话怎么说?”
徐若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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