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来了,不生气才怪。
可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到顾寒生会是这样的反应。
眼下,她说完这些,面前的男人脸上也并没有丝毫动容,他嘴角甚至勾勒起阴恻恻的笑意,一一句话便粉碎了齐真的心里的幻想,“你凭什么觉得被我顾寒生亲自辞退的人别人还敢要?”
齐真瞪大眼睛,仰头仰得脖子都酸痛了。
她像是突然泄了气,低下头,眼泪大把大把地往下掉,“顾先生,我不求能回零号公馆工作了,但求求您不要这样对我,我只求您松松口……”
“你如今跟零号公馆毫无关系,顾某不是慈善家,你履历上有这浓墨重彩的一笔,怨不得人,歹坏都自己受着!”
顾寒生转身时,落下淡淡一句,“再挡着我的路,我不介意付这点儿医药费。”
司机给顾寒生拉开车门,自己也坐进车里,看着前方还跪坐在地上的人,司机犹豫了,朝后座的男人看去。
顾寒生此刻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从司机的角度看不出来端倪,但男人掌心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枚戒指。
他看都不看前方,只绷着嗓音道,“给她一分钟,一分钟到就直接碾过去,打电话给公馆警卫人员,让他们准备好善后工作。”
闻言,司机惊得冷汗岑岑。
但他没时间去惊讶,而是快速地掏出手机拨了电话告知公馆警卫顾寒生的意图。
电话刚刚挂断,视线里,齐真终于站了起来,慢慢悠悠地往旁边挪。
司机松了一口气,不然他还真的没有勇气跟决心就那么撞上去。
去医院的路上,司机格外战战兢兢,好在后来终于是到了一眼。
……
顾寒生下车时,目光所及之处那辆黑色的宾利雅致格外打眼。
宾利雅致这款车也是顾寒生心里的疙瘩。
领证之日,他在医院守着医生给苏言做手术,凉纾去独自去城郊公墓看望江平生。
她是打车去的,却不知道是怎么回来又是被谁送进医院去的。
而当时,最有嫌疑的就是一辆已经停产停售的宾利雅致。
虞城富人堆里,有这款车的还不少,这事不好查。
但这时这车又出现在顾寒生眼中,他开始觉得膈应了。
司机见老板神色不明地盯着这辆车,他躬身提醒着,“先生,时秘书说她提早在机场等您。”
顾寒生没有说话,他深幽地盯着这辆车顶已经积满了一层薄雪的雅致车,竟没来由地如鲠在喉。
男人绷紧下颌线朝住院部的大楼走去,一边拨了季沉的电话,“昨晚有异常吗?”
季沉猜测顾寒生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他说:
“昨晚陆氏负责人的女朋友受伤住院,整儿住院部跟门诊楼安插了不少保镖,但太太那一层……没有受到影响。”
“查一查陆瑾笙名下的车子。”
这个没费季沉多少心思,没两分钟季沉就回了电,他说,“陆瑾笙名下豪车多,但他本人并不是多爱玩车的人,日常出行的车子多是那辆雅致。”
当时,顾寒生正在电梯里。
有保镖就站在他旁边,他身边没有助理没有秘书多会带一个人,只为安全。
站在这个位置的人,除了光环肯定还有暗影,他是心思缜密之人,安全问题自然疏漏不了。
他走出电梯,面前就是空荡的走廊,冷风吹过来,男人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在往前走五十米左右,尽头倒数第二间病房就住着凉纾。
但此刻,顾寒生却发现脚步沉重了。
前有陆家长子陆子安给凉纾汇款五十万,后有可疑的陆瑾笙……
顾寒生脸上泛起阵阵冷笑,他这个太太身上倒是有他挖不出来的秘密。
这天早上,顾寒生并未去看凉纾,他在出了电梯没多久后,又重新折回电梯里。
再有十多天便是旧历年关,顾寒生要飞一趟盛顿城。
凉纾这个病烧退了也就好了。
但是身上的痕迹要完全好得费一些日子。
她出院是在三天后,一月十七日。
仍旧是回贝森路。
梅姨妈那天晚上没什么大事,纯粹是因为太过于激动导致突然性昏厥,醒来也就没事了。
回去的路上,梅姨妈难得握住了凉纾的手,试探性地问她,“你跟那个人,到底有什么渊源?”
凉纾自然不知道曾经陆瑾笙威胁过梅姨妈跟江九诚的事。
她侧头目光平静地盯着窗外,向梅姨妈保证,“放心,陆瑾笙以后不可能再找你们的麻烦。”
见她这幅样子,梅姨妈心头一气,收回手,将头一侧,“那最好。”
……
凉纾想回一趟零号公馆,并且是趁着顾寒生不在的时候。
于是她事先给曲桉去了一个电话,曲桉告知她顾寒生出国了,凉纾心安。
她接着就在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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