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语气不是逼问,纯粹只是无奈。
说着说着有泪珠自凉纾眼角滚落,她吸吸鼻子,闭着眼睛,“你的心头好有我给她输血,但你的妻子呢……”
这话深深触动了顾寒生。
他低头吻住她的唇,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慰她的不安与恐惧。
他俯身在她耳边说,“好阿纾,好好活着,咱们就只输结婚前哪一回,再也没有下次了,再也没有了,以后谁都不能取你的血。”
……
二十分钟以内到达医院。
但这一路,对于顾寒生来说,却十分漫长。
一到医院凉纾就被推进急救室。
顾寒生直到最后一刻都握着她的手,直到最后手术室的门关闭,头顶的“手术中”三个亮起。
寂静又空荡的走廊上,男人微微佝偻着头站在手术室门外。
同样的地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
三年前的记忆席卷而来,三年前他顾寒生几乎是在跟阎王抢人,逆天而行硬生生将苏言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保住了她一条命。
他问自己当时恐慌吗?害怕吗?
他不害怕。
当时他只有愤怒,无边无际的愤怒。
而现在?
现在顾寒生很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他在恐惧,在害怕。
两人分别时是不欢而散,他不能对她怎样,正好遇到公务缠身需要出差,于是远走盛顿城。
他的确是刻意压缩自己的休息时间,拼命工作,刚开始是为了夜深人静闲下来不去想凉纾这个,也不去想她做的那些令自己生气的事。
而后来呢?
后来他是为了早点回来。
除夕夜这个虞城最传统的节日,本来应该一家人在一起,阖家团聚。
但现在却演变成这样。
走廊里脚步响起,是季沉。
季沉递了一条半湿的毛巾过来,他嗓音沙哑哽咽,“先生,您先去收拾整理一下自己吧。”
老板现在浑身都还是血,那些红色将他白色的衬衣大部分都染成了红色,看着就令人触目惊心。
顾寒生没接那条毛巾,颀长的身子靠在墙上,低头静静地看着自己手心里半干涸的血,他现在似乎都还能感受到那黏黏腻腻的感觉,像噩梦。
……
今晚对于所有人来讲,恐怕都是噩梦。
陆家成员几乎彻夜未眠,柳勤跟陆昌勇可谓是忙晕了。
陆家的公关团队一直在忙,今晚的事不能绝对不能暴露在公众的面前。
但今晚,相较于陆家的丑闻,大多数宾客其实更加关心的是顾寒生跟那个女人的关系。
其实大部分都听到了时倾的那句太太,但没有摆在眼前的事实,所以这些人不愿意相信。
兴许今晚晚宴上更加不愿相信的人是陶家的。
今晚陆家的盛宴,陶家的人也来了。
回去的路上,陶母跟女儿陶雅宜都格外得沉默,越愈加心不安。
陶雅宜最后还是没忍住握住陶母的手,满脸焦急,她说,“妈,那个女人是谁啊?今晚她被人推了一下,顾寒生的助理秘书都围着她,妈,她到底是什么人?”
陶母一脸深沉,握紧陶雅宜的手,“别担心,别担心……”
然而别担心什么,陶母自己恐怕也不知道。
陶雅宜雪白的牙齿咬住下唇,没忍住一下扑倒陶母怀中哭了起来,“妈,他们都说那是顾寒生的太太……他怎么就结婚了呢?他怎么就结婚了呢?明明夏天的时候的他还亲自来参加过我的生日宴……”
今天乍然见到,连陶母自己也惊呆了。
她现在也六神无主了,但还是企图镇定下来,“不着急,顾寒生是出了名的大孝子,除夕夜再怎么说也该在家里和你温姨团聚,但是他今晚却出现在陆家,这其中肯定有点什么缘故……等我们回去打电话问问你温姨就知道了。”
但这个话安慰不到陶雅宜,她睁着朦胧的泪眼抬头看着陶母,“要是他真的结婚了我该怎么办?我那么喜欢他,我做梦都喜欢他,我甚至为了他都决定大学毕业努力在顾氏实习的……”
陶母拍着陶雅宜的脊背,眼底的表情也是十分灰败。
其实她是知道,这件事估计已经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能被季沉跟时倾这样对待的人,就算不是妻子那也是十分重要的人了。
而他们雅宜呢?
陶雅宜又何时得到过顾寒生多一眼的目光。
陶母悠悠地叹气,还是对陶雅宜说,“雅宜,要不咱们还是算了吧,顾寒生那样的男人,不是你能掌控的,兴许这是一件好事,天下好男儿这么多……”
然而陶雅宜只一个劲儿地抽泣,便再没有多余的话了。
……
再来说说这边的程歌苓。
程歌苓那一刀,斩断了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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