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衙役对百姓动粗。乃至亲身下场,欲要殴打被污蔑冤枉的百姓。
这般行径当真是令人极为不齿!
“小道其实不太懂此等事情。”前边的行风子的声音,伴随着马蹄踏地声、以及车轮滚动声,一齐响起:“只知道那个捕头这样做是错的,且愧对于他那一个职务。”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内海县,倘若皇城之中的混乱消息,被传到整个王朝之中……”行风子叹息道:“慈悲慈悲,也不知会造成多少祸事。”
但这种事情是没有人能够控制得了的,皇城之中,好几百万百姓,都知晓发生了这件事情。
又有谁能有那个能力堵住天下百姓的悠悠之口?
就算能够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何人能够挡住血蛊教的口?
何人能挡得住镇海王的口?
此时已经是逼近黄昏时分,马车的速度虽说不算很快,但好歹,比人力走路要快上好几倍。他们已经离内海县,有数十里的路程距离了。
没过多久。
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范武等人决定就在这官道的路边稍作歇息一二,也算是稍微让拉车的高头大马们休息一下。
一团篝火,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瞩目。
篝火上架着一个搭设好的木架子。
木架子上串着几只不知名禽类,这是方才天空偶然飞过几只夜鸟,被范武给随手打了下来。
几只夜鸟被火烤的滋滋冒油,正当范武准备大快朵颐之际,他好像听闻到了什么动静一样,扭头朝着官道的另一边方向望去。
范武的这个动作引起了行风子和云九卿的注意。
因为经验使然,云九卿整个人立即警惕了起来,稍稍暗吞了一口唾沫,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范道长,是……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有人来了。”范武收回了目光,一只手拿着穿着一只夜鸟的木棒,也不管这一只被烤得滋滋冒油的夜鸟有多烫,就这样往嘴里送了进去。
足以把人的嘴都烫出一片血泡的温度,在范武这边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人?”云九卿一脸懵逼,她看着范道长刚才看着的那个方向,发现那边不仅没有人,还没有听见任何的动静。
但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当范武手中的一只夜鸟,已经只剩下骨架的时候。
她听见动静了。
云九卿一双眼眸都不由睁大了……范道长这是何等惊人的听觉?隔着这么远就能够听得见动静传来,刚才起码隔的最少两三里的距离吧?
夜色之中,不远处正在若隐若现的几个火把,显得十分的引人瞩目。
云九卿眯了眯眼睛,她说道:“好像那些人,人数还不少的样子。”
大晚上,敢在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行走,定然不是什么善茬。
“是几个僧人。”行风子说道:“小道我看见他们脑袋上,没有什么头发。而且身上穿着的衣服,似乎也是僧袍。但是却并没有从他们的身上,看见有什么法力的波动。”
云九卿一怔。
身上没有法力波动的和尚,那不就说明他们,不是修道者吗?
一群普普通通的和尚,大晚上的要干什么?
随着他们不断接近,云九卿看得越来越清楚。
“嗯?”云九卿发现那一共有五个和尚。
两个和尚,正在拉着一辆木板车,木板车上,有一个牢笼。
牢笼之中,居然坐着一个和尚。
最后的两个和尚,则是一人手持一杆长棍子,棍子的另一头还有一个枪头。
显然,是用来防身用的。
他们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写满了警惕,一双眼睛,不断地在四周徘徊。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前方有一处篝火,篝火的火光,将范武等几个人的面容都给映照了出来。
和尚们也是纷纷一愣。
很显然,他们也没有想到,在这大半夜之中,居然会有人在这里歇息。
偏偏双方竟然撞上了。
“福生无量天尊。”行风子站了起来,好奇地走了过去,他能够看得见,这些和尚们的表情,都写着些许的抗拒神色。但他丝毫都不介意,而是继续说道:“不知几位大师夜中赶路,所为何事?而这牢笼之中关着一个僧人,这又是意欲何为?能否给告知小道一二?”
行风子说的话,好像惊醒了牢笼之中的和尚,那个和尚勉勉强强撑起了眼皮,然后稍微把头,缓缓抬了起来。
仅仅是这稍稍一抬头,仿佛就用尽了他的全身力气一样。
牢笼之中的和尚嘴唇都有些干裂。
整个人,更是无比面黄肌瘦,微睁的眼眸之中,写满了痛苦以及绝望。
“我……我不想……不想成佛……”他口中呢喃的言语,断断续续又不停重复:“不想……不想成佛……我,不想……”
听得行风子都有些颇为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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