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让他们能够理解人类——他们不必理解我,但他们需要理解人类。”
荒谬。
【马卡多】摇了摇头,感觉到【帝皇】的目光收回,他再度瞥了眼【帝皇】,但他的视线仅仅谨慎地瞥了眼他君王的衣角。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什么?”
“你瞒不过我的,尼欧斯……你难道没有察觉到你灵魂上的变化?”
“……”
“……我察觉到了,并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帝皇】平静地说,双眸中平铺直叙的黑暗间映不出他物,
只有他自己能够精准描述出他正在承受着什么,但这份变化他从未对任何人讲起——不会有人知晓【帝皇】所感,他亦绝不会说出其真相。
“我感到这份回响来自未来——因我的某位子嗣而起,自这份贯穿时间的回荡间,我知道我收复银河。”
【马卡多】提着灯的手指不经意间痉挛了一下,
“我们最终成功了?”
老者问道,
“你最终成功建立了一个占据整个银河的人类帝国?”
沉吟片刻后,【帝皇】点点头,
“我想我的变化也自此而来。”
他说,原本如同面具般毫无表情的脸上竟出现了些许难以察觉的沮丧,
“一个统一整个银河的帝国,一个中央强权的政体,马卡多,我不说,你也知道这对于最中心的那个人来讲意味着什么——至高天从未放弃过对我的注视。”
“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
【马卡多】感到自己的尾音发颤,【帝皇】清楚地知道他自己的改变,但却依旧放任其继续发展,甚至已经开始影响他的性格与行为。
【帝皇】沉默不语,平静地盯着他们面前那二十扇紧闭的门扉。
“这便是我的答案,马卡多。”
…………………………………………
我感到越发痛苦。
自我看见我的第一位子嗣时分,那如影随形的痛苦便已悄然开始,我先是感到一阵如针刺般的疼痛,随后,便是彻骨的剧痛。
我客观认为,这份疼痛足以令我手下最精良的雷霆战士面容惨白,冷汗直流地昏迷在地。
但好在我过去也承受过不少痛楚,因此我足以忍受,甚至不会表现出痛苦,我站在那静静沉睡的胚胎前,我沉默异常,脸上却并未表露出太多欣喜——
我的这份态度似乎遭到了我身旁尔达的不满,这名智慧的女士在这之后委婉地向我表达了她的观点,但我无暇顾及。
那天,我匆匆离开培养原体们的实验室。
我意识到某些事情彻底改变了,连同的灵魂一起——自那些填满亚空间力量的胚胎被创造出来时,改变便已然发生。
这种预感来自亚空间,来自至高天。
我将我的目光沉入亚空间之内,试图寻找答案,但我认为可能有嫌疑的混沌并未朝这里投下视线——他们的灵魂依旧纯洁。
这份影响……污染……祝福……来自未来。
至高天一证永证,在你写下故事的开头时,结尾便已然注定,而现在,象征结尾的书页正静静悬浮在故事开头的章节,光芒打下去,那些文字的阴影映在现在的书页之上。
足够模糊,无法让人细细读出其间的词汇与句意。
而开头便是这里,我下意识抬起头,望向原体胚胎所处的实验室。
我所创造的二十一位子嗣。
他们将为我此刻的痛苦书写下无法遮掩的一笔,为帝国的复兴与辉煌铸就绝对坚实的地基,他们创造痛苦,他们创造辉煌。
而现在,我还有选择去重新涂抹故事的开头。
虽然现在选择放弃的成本已然足够巨大,创造出二十一位半神的代价超乎想象,但比起日后那悬浮于我头顶之上的恐怖幻象相比,似乎依旧为时未晚。
但那些恐怖的、令我不安的、令我痛苦的、我无法彻底看清的未来真的会发生吗?
我的帝国尚且年幼,这二十一名原体将会是我征战银河的利刃,是人类日后复兴的最大资本,如果没有他们,我又该选择什么武器?
……
我感到烦闷。
我感到痛苦。
我鲜少如此不安与犹豫过了,这似乎也是未来那些变化带给我的影响,这并不是个可以轻易下定决心的选择,在一片犹豫间,我不知不觉来到了我的故土。
曾经奔流于此的河流早已干涸,那些弑杀亲人的黑暗早已过去,只剩风不停地呼啸着,川流在这片荒无一物的大漠之上,只不停地撕扯着我的长发。
我想起昔日一直流淌的河流,那滋润了无数田地的大河,那些河岸上形状迥异的贝壳,那湿润的土壤,连同我的父亲,但他们都早已消失在时间的长河,只有他们的儿子在数万年后会依稀想起他们。
那大河并不知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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