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还赐了你长命锁,希望你有朝一日,为朕效力,为大明靖忠,为百姓做点事!”
“结果你是个什么东西呢!”
“你爹贪了粮食,你娘会过日子自己倒卖,你更好,把粮食直接卖给了瓦剌!”
“瓦剌人吃着大明种出来的粮食,玩着大明的女人,打大明的男人!侵略大明的土地!”
“他娘的,朕说瓦剌人为什么能屡屡攻克宣镇呢!”
“朕说为何宣镇挡不住瓦剌人呢!”
“就是你们这一帮蛀虫!”
“怪你!就怪你!”
“朕就该杀了你!”
“来人,打死他!”
朱祁钰疯了。
平阴夫人跪在地上,磕头为儿子求情。
朱祁钰一脚踹她身上:“胡氏,你怎么张得开嘴求情呢!啊?你是胡濙的女儿,胡濙就这般管教子女的吗?”
“好,胡濙马上就来了,朕就问他,他的外孙,该不该杀!”
“他要说不该杀,好,朕就放过朱轸!”
朱祁钰坐在软塌上。
“陛下饶了孩子吧……”平阴夫人还在磕头。
“把她丢出去,让她去外面跪着,朕不要看到她!”
正生气的朱祁钰,忽然笑了。
金忠做得好啊,把胡濙的把柄送到朕的手上来了。
朕倒要看看,你胡濙怎么选!
这时。
胡濙等一干重臣来到军机处。
却听到乾清宫院子里惨叫声不断。
胡濙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呢?好像还有女人哭泣的声音,定睛一看,这不是他女儿嘛!
忽然,他身体莫名一软。
“胡太傅,皇爷口谕,宣诸卿入勤政殿觐见!”傅纲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林聪、李贤等人头皮发麻。
难道今天,又要死人了吗?
进了勤政殿,诸卿见礼。
朱祁钰寒着脸,不吭声,也不让他们起身,所有人心里咯噔一声。
“胡氏,滚进来,你跟你爹说!”过了很久,朱祁钰才冷淡开口。
在门口跪着的平阴夫人,挣扎着站起来,走进殿内,扑倒在父亲脚下,哭嚎着求他救救朱轸。
“把话说明白点!”
胡濙人老成精,宫里打杖是心有数的,只要皇帝不让朱轸死,打一千杖都不会死的。
别看朱轸叫唤得惨,其实都是皮外伤。
他心思电闪,转瞬明白了皇帝的深意。
可等他听完女儿的话,登时张大了嘴巴,嗔怪地看着皇帝:这个当口了,您不能为了对付老臣,不顾家国安危吧?
啪!
朱祁钰把奏章丢在地上:“你们自己看吧。”
胡濙一看,就知道坏事了。
“陛下,此乃蛊惑人心之言!绝对不能信啊,军心不能乱啊!”胡濙急声道。
“老太傅的意思是,朱轸不该死喽?”朱祁钰目光灼灼。
胡濙绝望地闭上眼睛。
他又一次站在十字路口上。
他人生第一次让他做选择时,是太宗皇帝打入北京城时,他投靠太宗皇帝,为表忠心,他跋山涉水去寻找建文帝。
那次的正确选择,换来了他半辈子位极人臣。
如今,当今皇帝,给了他第二次选择。
选对了,他继续位极人臣;选错了,家族陪葬。
胡濙慢慢一头磕在地上:“全凭陛下做主,老臣绝无异议!”
平阴夫人却瞪大了眼睛,父亲,是真的不管她了吗?
余光之中,她看到父亲的暗示。
登时明白了,皇帝不会杀朱轸的,皇帝要的是他胡濙妥协。
见皮球踢了回来。
朱祁钰对胡濙这老滑头不满:“赐死吧。”
平阴夫人惊呼。
“朕知道,老太傅不忍杀亲外孙,这个恶人,朕来做!”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走私倒卖粮食给瓦剌,朕不能忍,律法更不能容忍!”
“赐死,此事到此为止,朕不追究尔夫妇管教不严之罪了!”
朱祁钰偏偏不遂胡濙心愿。
但胡濙,却一声不吭。
平阴夫人先求皇帝,后求胡濙,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最后嚎啕大哭:“陛下赐死我儿,臣妾不敢怨怼!但请陛下,连带着臣妾一起赐死,也好过让臣妾受这挖心之苦!”
一提挖心。
朱祁钰抬起眼皮子:“朱轸让平阴夫人受这挖心之苦,是为不孝,那就赐朱轸剖心吧,拖进来剖,让平阴夫人看看这不孝之子,如何被剖心的,也好让她心中快慰!”
平阴夫人瞪圆了眼睛,皇帝是让我快慰,还是让去死啊?那是我亲儿子啊!
胡濙依旧默不作声。
他在和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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