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朕还告诉你们,朕之所以非要收复河套不可,就是想根治黄河。”
“当然了,如今中枢并不富裕,朕再慢慢想一想,有了钱,便要根治黄河!被宋朝糟蹋的黄河,不能再烂下去了!”
朱祁钰语气不善。
完了,又要有商人倒霉了!
皇帝强征天下商贾入京,不会是想筹措治黄河的银子吧?
皇帝之心,路人皆知啊。
“好了,把鞑靼使团宣进来吧。”
朱祁钰正襟危坐。
鞑靼使团进殿,根据萧维祯所说,使团是分成两拨,一拨是喀喇沁孛来派来的巴济,一拨是满都鲁汗派来的哈克楚。
百官位列两旁,昂首挺胸,歪头看着鞑靼使团。
巴济明显感受到压力,行礼时,礼节出现了错漏。
“朕的牧民,过来,亲.吻朕的鞋。”朱祁钰伸出脚。
“啊?”
巴济直接就懵了,用蹩脚的汉语说:“天朝皇帝陛下,并没有这个礼节。”
“朕新加的,过来。”
朱祁钰见他难为情:“罢了,朕嫌你嘴巴臭,别亲.吻朕了。冯孝,你代替朕过去,让他亲.吻你的靴子。”
又是熟悉的配方!
冯孝猫着腰下去,站在巴济的面前。
巴济矮壮,竟没有冯孝高。
“陛下,这不是礼节,而是对鞑靼的侮辱!”巴济才不肯去亲.吻一个太监的靴子呢!
传出去他喀喇沁勇士的颜面何存?
“侮辱?你难道不知道,鞑靼可汗已经被朕封为恭顺伯了吗?鞑靼已然内附大明,谈何侮辱啊?”朱祁钰冷笑。
“什么时候的事情?”巴济看向哈克楚。
哈克楚躬身道:“敢问陛下,汗庭并未收到大明国书,外臣此来,乃是代表着满都鲁汗而来,上个月鞑靼使团出使大明,却杳无音信,所以大汗命外臣前来寻找。”
原来是找延答来了!
不过,延答是太师癿加的人,哈克楚是代表满都鲁汗而来。
那他找的,可能不是延答,那是谁呢?
“你在质问朕吗?”朱祁钰问他。
“请陛下恕罪,外臣不懂大明礼仪,所以可能语言上有所障碍。”哈克楚道。
“倒是个会说话的!”
朱祁钰拍拍手,很快,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走进了奉天殿。
他穿着最低等的太监服饰,低着头,眼眸含泪。
“延答!”哈克楚吓了一跳。
延答怎么穿成这样?
“皇爷,张狗儿给您请安。”延答恭恭敬敬地磕头。
这段日子,对他而言,暗无天日啊,每日都要学习明朝礼仪,稍有错误,就挨打受骂,不给吃饭。
他心里的希望之火,早就熄灭了。
认命了,当个明朝宫廷里的太监。
冯孝公公钦赐的名字,张狗儿。
哈克楚曾经和延答是同僚,认得延答,知道延答是个很有风骨的人,却没想到,竟然变成了明朝皇宫里的太监。
“起来吧。”
朱祁钰指了指哈克楚:“这是你家乡的朋友,告诉他,朕是谁?”
“皇爷是草原上的天可汗,是天下唯一的大皇帝!”延答浑身哆嗦,这番话仿佛烙印在他脑子里一般。
他被关在小黑屋里,被人逼着反反复复背这些话。
他都快被逼疯了。
哈克楚瞪大了眼睛,什么天可汗?什么大皇帝?
延答用蒙语解释。
“既然知道了朕的身份,就乖乖跪下,亲.吻冯孝的靴子,算是对天可汗的崇拜。”朱祁钰恬不知耻。
哈克楚看了眼惊恐万分的延答,再看看高不可攀的皇帝。
就知道,他若不做,便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外交官向来能屈能伸。
他跪在地上,亲.吻冯孝的靴子。
冯孝有些飘飘然了,这才是无上的权力!
欺负自己人算什么本事?让外族,跪腆才是本事!
“你也来!”朱祁钰指了指巴济。
延答可不认识巴济,不知道是哪个部族的。
“明国皇帝陛下,巴济的主人只有一个,就是伟大的孛来,请不要强迫勇猛的巴济!”
巴济昂首挺胸地站着,虽然个子矮,但不妨碍我气势足啊。
“按下去!”
听到皇帝的命令,两个侍卫进来。
李玠和林景看见巴济十分强壮,知道不好对付。
但李玠有经验,忽然拿着刀鞘抽巴济的脑袋!
巴济惨叫一声!
凶悍地扭过头,像是一头熊瞎子一样,死死盯着李玠。
啪!
李玠直接给他一个刀鞘,抽在他鼻子上,鲜血长流。
见他病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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