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爬起来,又跪在地上。
“你能不能干?”朱祁钰问他。
“能、能。”俞士悦浑身都在哆嗦。
“能什么?”朱祁钰又问。
俞士悦大脑一片空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废物!”
朱祁钰大动肝火:“掌嘴十下,让他清醒清醒!”
闻听圣旨,太监进殿,直接抽俞士悦。
阁部重臣瑟瑟发抖。
蓦然想起。
这勤政殿,可是魔鬼殿啊。
皇帝在这里杀了多少重臣啊!
今天胡濙没在,他们的小命可真就悬了。
没人敢为俞士悦求情,谁也摸不透皇帝的心思。
“出去跪着!”
朱祁钰吐出口浊气,坐回椅子上:“都起来,接着议,以后没用的人,不必在朝堂上站着,回去种地去,别碍着朕的眼!”
“朕喜欢有能力、有想法的官员,不要一群磕头虫,更不要阿谀奉承之徒!”
“侍奉朕,就要拿出真本事来!”
“不然统统回家种田去,后代也不要读书了,种田算了!这种人读书有什么用!比猪还笨!”
刚站起来的阁部重臣,又都跪在地上。
“都起来。”
“这票号,户部忙不过来,便让刑部帮衬着。”
“让他们干活,别天天闲着吃干饭!”
朱祁钰思考道:“票号还需要从长计议,张凤,你很有想法,你和耿九畴一起参谋,想个万全之策。”
“不过也不用担心失败,错了就改,大明也不是一天就能变好的。”
“只要你们勤勉做事,用心为百姓做实事,朕这个皇帝,打心眼里高兴,你们要什么,朕都能赐给你们!”
“哪怕有一天,你们想要裂土分王,朕也赐得!”
群臣赶紧跪下,谁敢要这个啊!
于谦功劳大不大,只要他敢要,皇帝就敢杀他,开什么玩笑,王爵能轻易赐?
又叮嘱几句。
“陛下,耿裕在家里编纂救灾书册,想必下午便能写好,可否呈入宫中来?”耿九畴磕头问。
“这么快?”
朱祁钰睁开眼睛:“你们父子昨晚没睡觉吧?”
“很好,救灾如救火啊,这天下百官,都有你们父子这份精神,这天下何愁不大兴?”
“好,写好了立刻呈上来,让耿裕亲自入宫,不管什么时辰,太监不许拦他。”
他亲自把耿九畴拉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张凤、王伟等人讶异,耿九畴真是会巴结啊,竟把儿子也推了出来,看这情形,很得陛下信重。
写了什么救灾书呢?
我们也能做啊!
“诸卿,到饭点了,去东暖阁用饭,用了饭再出宫。”
朱祁钰和颜悦色道:“朕也该批阅奏章了。”
“臣等谢陛下天恩!”阁部重臣叩拜行礼后,才退出勤政殿。
所有人都满头大汗。
能活着出来,太幸运了。
再看看跪在阳光下暴晒的俞士悦,太可怜了。
堂堂刑部尚书,没脸没皮地跪着,被来往的军机处官员如看猴一样围观,心中难免悲凉。
“皇爷,俞尚书快晕了,您看……”费宠进来禀报。
朱祁钰瞥了他一眼:“让他滚进来吧。”
费宠吓了一跳,他可没收俞士悦的礼啊,为他说话,单纯地看出俞士悦摇摇欲坠。
他真想抽自己一个耳光,在御前伺候,必须谨言慎行才是。
犯了大忌了。
俞士悦摇摇欲坠,进了勤政殿,跪在地上行礼。
“做给谁看呢?”
正在批阅奏章的朱祁钰抬头看了他一眼,皱眉问:“是朕薄待你了?啊?想晕过去,让天下臣民戳朕的脊梁骨,对吗?”
“微臣绝无此意,绝对没有!”俞士悦吓得哆嗦,声音高亢起来,眼泪不止地流。
“哭?还委屈了?”
朱祁钰冷笑:“朕处罚了,心里觉得委屈?便怨怼于朕?对吗?”
“没有,没有,微臣没有!求陛下明鉴!”俞士悦拼命磕头。
“没有就收了你那没用的眼泪!”
朱祁钰嘭的一声,把奏章砸在御案上:“朕每天处置政务六个时辰,朕跟谁诉苦了?”
“朕最无助的时候,冲谁去哭?”
“哭哭哭,就知道哭!”
“你每天溜溜达达,享受刑部尚书的权力,还不知足?”
“到朕这里流眼泪、装可怜来了?”
“你若真觉得委屈,干脆撞死在这!”
朱祁钰指着擎天木柱:“朕不拦着你!也不救你!撞啊!”
俞士悦哪里敢啊!
信不信,他敢撞,皇帝就敢诛他九族!
你让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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