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又踹了一脚:“刀来!”
“啊?”秦王吓傻了,皇帝难道真的要杀他?
长刀出鞘,放在秦王的脖子上。
冰凉冰凉的刀刃,让秦王浑身哆嗦:“陛、陛下……”
怎么没人劝劝皇帝啊!我要死了!
“回答朕!”朱祁钰声音嘶吼。
回答什么啊?
秦王都忘了皇帝问什么了。
但那刀仿佛在动,他打了个机灵,立刻道:“微臣受不了河套的苦,是微臣失言了!”
“原来是嫌弃河套贫瘠啊!”
朱祁钰吐出口浊气:“那你挑个地方,想去哪治理一方,说!”
兴平王和永寿王不断给他使眼色。
赶紧劝陛下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你真去牧守一方,皇帝早晚罢了秦藩,你是亲王,是猪,不能有权力的猪!
最好的保命方法,是什么都不要,去当猪!
但秦王害怕啊。
那刀刃冰冷冰冷的,若是划下来,就没命了。
他也杀过人,刀刃轻轻一划,就什么都没了!
看皇帝那森然的眼神,就知道会杀人的。
“去、去江南!”秦王真的想去江南,领略花花世界,最好能去南直隶,那里又富庶又舒服。
啪!
刀背狠狠敲在他的脑门上!
鲜血流了出来。
秦王惊恐大叫。
“不许叫!”
朱祁钰凶厉地瞪着他:“江南承平,朕用你治理干什么?那么多天下进士,谁不能治理江南?”
“你口口声声的牧守一方,原来是去享乐啊!”
“亏朕刚才还夸你,天下诸王都不如你秦王?”
“狗屁!”
“你都不配做太祖的子孙!”
朱祁钰挥刀还要劈。
却被胡濙拉住:“陛下乃万金之躯,万不可动气。”
“老太傅,你看看,这才多少年啊,皇族都变成了这样一群废物!”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朕都臊得慌!”
“朕的脸都没地方搁!”
朱祁钰用刀指着秦王:“滚远点,朕不想看到你!”
秦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往后爬,真想爬出殿外,永远也不要见到皇帝。
脸上全是血,却感受不到疼。
感受更多的是恐惧。
“还有你们!”
朱祁钰猛地看向兴平王、永寿王:“你们都是他的叔叔,平时怎么不教导他?”
“嘴上说要牧守一方,实际上是贪图享乐!”
“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废物!”
“都是废物!”
“一窝废物,丢太祖的脸呐!”
朱祁钰气得把刀丢在地上,走上台阶,高声道:“朕跟你们直说,若是有想出来做事的,想做官、做将军的,都站出来,告诉朕,朕成全你们!”
“朕不怀疑你们!”
“也不怕你们造朕的反!”
“这也不是试探你们!是朕的真心话!”
“只希望你们有才能,能撑起咱们朱家!”
朱祁钰痛心疾首,颓然坐在案几上:“你们看看寻常百姓家,兄弟们相互依靠,彼此支撑,方有家业兴隆。”
“朱家的家业是整个大明!”
“你们怎么就不能站出来,帮帮朕,分担分担呢?”
诸王面面相觑。
皇帝真肯放权给藩王?不怕藩王造反?
怎么可能呢?
从建文开始,历朝历代都在削藩,您也不干净,登基八年,没少削藩。
诸王变成今天这副样子,不是你们这一脉希望的吗?
纷纷看向郑王、淮王、荆王,三个近支。
郑王也懵啊。
皇帝到底是真给权呢?还是当胡萝卜,逗大家玩呢?
荆王朱祁镐跃跃欲试。
凭什么皇位在你这一支手上传?
本王父亲朱瞻堈,乃仁宗皇帝第六子。
你庶子,我爹也是庶子,又都是一个爷爷,凭什么我们这支就不能有权力呢?
“荆王有话要说?”朱祁钰看到了朱祁镐。
这小子可不老实,吞没襄王一脉的财宝,都是他在背后使坏。
“微臣没有话要说。”荆王坏着呢,让其他王当出头鸟,他坐收渔利就好了,反正他们是近支,好处得可他们先来。
“诸王都不愿意和朕交心啊。”
“罢了!”
朱祁钰有些意兴阑珊:“明日南苑狩猎取消,诸王回府休息吧,明日朕举办家宴,还在这乾清宫里!”
本来打算去南苑狩猎,泛舟于太液池上的。
统统取消。
太危险了,南苑全是树林,安保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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