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做了错事,及时止损,说不定能保住家人。”
“若你在一条道上跑到黑,本公可救不了你。”
杨大荣不停哆嗦。
事发了!
被揭穿了!
这东厂的番子怎么这般厉害?
他以为找个小厮顶罪,让东厂怀疑是发放蜡烛的环节出了问题。
这样就会去查蜡烛的源头,不会往偷梁换柱的方向想。
等到东厂想到了可能是偷梁换柱,蜡烛是被调包的,那个时候,他已经抹去了所有证据。
就算舒良想查,也已经什么都查不到了。
他这个副总裁,就安之若素,最多被处罚,但不至于丢了性命。
可舒良是怎么发现的?
墨块!
被用过的墨块!
百密一疏!
当时就该更换一块墨块给胡信的考棚。
可东厂查得太快了,他的人都被看管起来,根本没时间更换用过的墨块。
结果就被舒良查出来了!
“呜呜呜!”
杨大荣嚎啕大哭,崩溃了。
“我也不想啊!”
“但一失足成了千古恨!”
“我没得选啊!”
杨大荣哭个没完。
“说重点。”舒良懒得听犯罪者的独白。
这时,范青也出现在门口。
舒良让他稍后禀报,正好看看杨大荣有没有说谎。
“纸条里的答案,是胡信出的!”
杨大荣坦白了。
题目确实没有流出来。
因为今年情况实在特殊,题目是宫中出的,又有重臣参与,没人敢流出试题来。
所以,代瑛就想了这个办法。
派人进去做题。
然后利用杨大荣副总裁的身份,完成蜡烛的替换。
本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结果在会试当天,出了错漏,宫中竟然下旨,令东厂巡场,这就打了代瑛一个措手不及。
但考生已经进场了。
大家都花了钱的,代瑛若是不给答案,口碑就会崩塌。
而且,所有安排都按部就班地开始,就如精密的齿轮开始转动,谁也左右不了。
入了场,胡信就开始答题。
然后将作答好的答案,放在角落。
因为贡院里实在闷热,杨大荣就想个办法,派人给番子送些水果,这个时候送水果的人,会将答案拿出来。
再等下次进去送水果时,更换蜡烛。
这就解释通了,胡信为什么成绩一流,偏偏多年没参加会试,这次忽然参加,还穿着作弊衣。
其实,他根本就不是给自己答题,也不是自己科举,而是帮别人科举。
胡信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他必然认识代瑛。
甚至,眼前这个杨大荣,也是认识代瑛的。
舒良目光幽幽,看向范青。
范青点点头,说杨大荣没撒谎。
“去,把吃了水果的,统统抽三十鞭子,不问死活!然后逐出东厂,永不录用!”
舒良最讨厌,这等不听话的人。
就差这么一口吃的吗?
出了贡院,什么吃的没有?就不能熬三天吗?
把本公话当成耳旁风,那你们就去死吧。
“标下遵令!”范青吓了一跳,看舒良的脸,就知道舒良生气了。
杨大荣浑身一颤。
舒良对自己人都这么狠,对他呢?
“代瑛是谁?”舒良盯着他。
杨大荣蠕了蠕唇,不敢说。
“你觉得那个代瑛能保你不成?”
舒良嗤笑:“本公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刑具加身,你可就不好受了。”
杨大荣看见地上的牙齿和血。
“是陈玑!”
“什么?副主考陈玑?吏部右侍郎陈玑?”舒良吃了一惊。
那个一身正气,画得一手好画,因为画所绘山石云树的闻名遐迩的陈玑?
舒良都不信。
陈玑是个死脑筋的书生啊。
他要是有代瑛的脑子,怎么可能只是区区的吏部右侍郎?
而且还是吏部右侍郎里排名最靠后的那个。
要不是朝堂缺人,皇帝都不可能让他跟着主持会试,让他做考生的房师。
“你在攀扯吧?”
舒良不信,这个代瑛肯定是朝堂大员。
怎么可能是小小的吏部右侍郎呢?
他凭什么掌控科举?
“卑职不敢说谎!”
杨大荣哭泣道:“真的是陈玑,陈玑就是代瑛!”
“证据呢?”舒良还是不信。
“卑职没有证据,但是陈玑就是代瑛啊。”杨大荣十分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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